众人立马安静下来,一瞬间人群变得鸦雀无声,鲜于沚跳下由小丫鬟扶着,端庄闲适的下了马车,朝着老妇人走去。
大汉在鲜于沚靠近时,下意识的伸手去拦,鲜于沚望了他一眼,眼神坚定地不容置疑,那大汉竟然缓缓把手放下了。
鲜于沚蹲下身子,关切的问道:“阿婆可是摔倒了哪里?”
老妇人的神情似乎非常痛苦,她指了指腰处,声音沙哑的厉害:“一把年纪,骨头都给撞散了去。”
看客同情心泛滥,又小声议论了起来。
鲜于沚平息后拿起妇人的手腕,熟练地操起了老本行。
“脉象平稳得很,一点也无受惊的迹象,”鲜于沚沉吟,“且脉率不匀,脉寸尺俱紧,乃胃寒寒体虚之症,依我看阿婆怕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胃里难受,偏巧又瞧见我的马车,这才犯了糊涂。”
“一派胡言!”大汉看起来非常生气,连胡子都在发抖。
谎言被人当众戳穿可不是很生气。
“是不是胡言我说了不算数,”鲜于沚看了一眼妇人穿的对襟薄衫,“若真是我的马车撞的,少说红肿,甚至还有可能淤青,阿婆可否把衣衫掀起一小角让我们大伙看看,倘若真的有伤,小女子不光承担阿婆的医药费,赔多少您也尽管提。”
妇人没有回答,把手从鲜于沚掌中抽回,紧紧地捂着腰腹,卧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光天化日之下,天理何在!”大汉瞪着鲜于沚,目光狠厉的似乎想把她给撕碎。
“我来吧。”人群中蹒跚走出一位背着行囊的老者,鬓发和胡子都已经斑白,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依旧清明。
“孙太医!”人群中有人惊呼。
“老朽行医三十年,什么疑难杂症和装腔作势的没见过,是真是假一经脉便知。”鲜于沚起身退避了两步,给老者腾了个空地儿。
人群静了静,似乎对这突出其来的一幕充满的好奇,还有几个人干脆抄起了手,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躺在地上的妇人望着老者,迟迟不肯伸手,最后抬头看了大汉一眼,眼神颇有无奈,不得已才把手递了出去。
老者阖上目专心号脉,许久没有反应,人群又叽叽喳喳了起来。
良久,老者起身,“小姑娘所言的确属实,脉搏确实没有被撞击后的气血不通之象。”
既然如此,那二人便是合伙讹人的了,众人一阵唏嘘,老妇慢腾腾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的走出了人群,而大汉紧随在后面。
鲜于沚看了他们一眼,再回头时,那位年老的长者已经不见了踪影。
“姑娘年纪轻轻,真可谓是神机妙算。”人群中一生捋着胡子赞叹道。
鲜于沚笑了笑,没说话。
不远处的茶楼上,萧云辰呷了一口茶,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对面路上的众人,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鲜于沚。
“有点意思。”萧云辰嘴角勾起一弯邪魅的弧度,随行的人瞧了瞧远处的鲜于沚,又看了看自家少爷,连忙狗腿的道:“少爷,这是宰相家的千金,听说身子骨太弱被送去灵隐寺清修?”
“弱?”萧云辰挑眉,“你来看看她哪点弱?”
“这”随从语塞。
“想着法子往寺庙跑,想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萧大少爷站在窗前自顾自的推论,当他看到鲜于沚上了马车后,他把扇子“啪”的一合:“走!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话说这边鲜于沚一路奔波,终于在暮色降临之前赶到了灵隐寺,寺里的住持已经提前接到了丞相府的消息,是以在鲜于沚上好香后,住持与她客聊了两句,便差了个小和尚领鲜于沚一行人去早已备好的厢房。
鲜于沚边走边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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