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瑶带了杏花枝,去找老太太的时候,鸣蝉赶了过来,是老太太已经回了厢房,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回府。
“我们这边可都准备妥当了?”傅锦瑶问道。
“顾姨娘已经安排人都收拾好了,也都让婆子们搬下山去了,问姑娘一会儿下山是坐软轿还是走路?”
“自然是走路下去,这天色渐晚,山间路不好走,还是自己下山妥当一些!”傅锦瑶知道两个丫鬟在担心什么,笑着道,“不用挂念,下山时,我走快些就好了!”
“奴婢们是怕……”
“别怕,没什么好怕的!”
傅锦瑶抱了杏花枝去了老太太的厢房,婆子仆妇还有丫鬟们都在忙前忙后,搬被褥的,拿茶壶碗盏的,一应的衣物器皿,都要搬下去,自然少不了要人来做,整个厢房乱得一团糟。
看到她进来,原准备出门的婆子们便侧身在旁边,老太太一声厉喝,“还等着做什么?天都快黑了!”
“是!”
人又动了起来,傅锦瑶和这些人相互躲开,一朵杏花从花枝上飘落下来,从她的裙摆边上飘过,落在地上,她走过去时,一脚踩在上面,青砖地面上,留下了一朵花渍。
崔依云正凑在老太太的耳朵边不知道在什么,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沉。见傅锦瑶近了,崔依云才离开了老太太的耳朵,抿唇朝地面一看,不由得一惊,抬起头来,望向傅锦瑶沉静的脸,惊叫道,“表妹,外祖母让你去寻枝杏花来,你就是这般敷衍的?连个瓶儿都没有,还是这种都快开败了的花枝,你存心想惹外祖母生气是不是?”
傅锦瑶在屋中停住了脚步,她抱着花枝,娇艳的杏花如同泛着光一般,将她原就白皙如玉的的脸照得越发冰晶胜雪,她抬起眼,看向崔依云笑道,“表姊,哪一朵花儿不会开败呢?锦瑶摘的时候,是那林子里最盛的一枝,这才多大功夫,有了颓势,也是难免,毕竟这条路走过来不近啊!”
“不对,你明明……”
崔依云正要揭穿,老太太捏了捏她的手腕,她便止住了声音,不服气地低下了头,冷哼了一声,终究还是没有在话了。
老太太嫌弃地朝傅锦瑶怀里的花枝看了一眼,“随便放着吧,真是难为你了,这么巴巴地抱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定国公府都穷死了,堂堂嫡姐,连个插花的瓶儿都没有了!”
傅锦瑶环视了一圈屋子,把花横放在了南窗前的桌上,走过来对老太太道,“老太太,孙女儿屋里的丫鬟们已经两个月没有领到月例了,连孙女儿今年的夏衫都没有得,待孙女儿从二婶娘那里领到了月例,再攒出钱来买了花瓶孝敬老太太。”
“你,你……”老太太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我这才了几句话,你就了一箩筐了,你姨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老太太,我好歹也是定国公府的嫡女,您瞧瞧这满京城里,谁家的嫡女是姨娘在教导的?”傅锦瑶眼睛朝崔依云身上瞟了一眼,“您不也是瞧着表姊没有了娘亲,以丧妇长女为由把表姊接过来教的吗?安远伯府也是勋贵之家,不至于连个姨娘都抬不起来吧?”
老太太气得要死,傅锦瑶却偏生像是没有看见,她低着头,瞧着自己的脚尖,整个人沉静得好似这些话,并不是她出来的。
“傅锦瑶,你你府里没有钱给你发月例,你没有钱给老太太孝敬花瓶,那你头上的蝶飞舞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你那个经商的外祖家又给你的?”崔依云盯着傅锦瑶头上的蝶飞舞,这么漂亮的首饰,傅锦瑶居然敢不先拿去给她挑,简直是过分!
“正是,表姊,我舅舅不忍见我出门连个首饰都要戴重了的,心疼我,送我的生辰礼物。可怜我娘亲去世得早,年年我只能拿外祖家的礼物,定国公府连回礼都拿不出来!”傅锦瑶完,凄凉一笑,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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