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嘀咕一句,做工作做到买卫生巾的份,也真是让他无语。
周漪笑:“跟你说,一个是计生办,一个是医院,这些东西已经不具有象征意义了。”
陈芒也笑,然后问姚玉莲:“主任,她同意动手术了?”
“问题不大。我们先把准备工作做好,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姚玉莲懒洋洋道,“许建章后来什么反应?”
“反应蛮大的,”陈芒说,“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得慎重。主任,像许建章这样的情况,打个报告,县里会不会通融?”
“陈芒,生孩子不是鸭子生蛋,捂不住。报告打不打,没什么大区别。如果县里同情,顶多就说你们自己看着办,若是不同情,就会说,你们条例怎么学的,那上面明确规定了哪种情况是违法生育,不管哪一种,出了事情,他们都不会挑担子。”姚玉莲说,“那许建章怎么样?”
“许建章反应挺激烈的,还动手了。这次若真是把孩子给弄了,就怕他会去政府里闹。”陈芒看看不远处的黄梳秀,说,“而且我个人觉得,他这种情况,的确挺特殊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个计划外不是情况特殊?有些人家为了一个姓氏,有些为了感情更稳固,有些哥哥家孩子没了,让妹妹再帮生一个传宗接代,你能说他们情况不特殊?”姚玉莲看着陈芒说道,语气里也有很多无奈,“但是,报表上不分析这些,只一个字,内还是外,若是把计划外写成计划内,查出来,就是弄虚作假。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我觉得,让他们生出来,到时候按照条例要求罚款嘛,我想,许建章会愿意承担的。”陈芒还是坚持道。
“陈芒,你这种想法我理解。我刚大学毕业那会儿也是这样,可是,慢慢的,我发现我考虑问题的方式是有问题的。你以为,孩子生下来,许建章会愿意罚款?绝对不会,这种情况我碰到的多了,没生之前,都说只要孩子生下来,怎么都好说。等孩子生下来,他们就变脸了,说:罚款?没钱。你们要不就把孩子抱走好了。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工作就被动了。乡镇工作有乡镇工作的特色,你要适应。”姚玉莲说,“好了,你也不用多说了,就这么办,你去买东西吧!”
陈芒看看那个坐在凳子上休息的女孩,说:“我觉得那黄梳秀的态度怪怪的。”
“害怕嘛,正常的。”姚玉莲说着,和周漪一起走进了大厅。陈芒看看那女孩,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过,他也不便再坚持什么,该说的他都说了。在这种事情上,他没有经验,凭借的只是直觉,也许她们是对的。
街角的便利店没有脸盆,陈芒提着买好的其他东西,正准备走到菜场边的杂货店看看,周漪打电话来了。
“陈芒,快来,快来,那个许建章来了,手里还拿把刀,发狂了,你快来……”周漪急促地说,陈芒还来不及问,电话就挂了。
陈芒提着东西飞快地往计生指导站赶,还没到大厅门口,就听到了那里混乱的声音。
“许建章,你干什么?把刀放下!”这是姚玉莲的声音。
“今天,你们谁敢动我的孩子,我就和你们拼了。”
“许建章,你冷静一下。你这样,可是扰乱公务。”周漪的声音里透着紧张。
“扰乱公务?”许建章大吼,“我扰乱公务?那你们呢?你们强抢民女,还谋害小孩。你们这群披着为民服务这层皮的强盗、杀人犯。”
“许建章,你冷静一下,孩子还好好的在梳秀肚子里呢。”姚玉莲说道。
“你最好祈祷孩子还好好的,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许建章恶狠狠地说。
陈芒走进大厅,正看到许建章用刀指着姚玉莲,旁边围了许多护士,还有两个保安,却没有人出面。陈芒想让黄梳秀安慰一下许建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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