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没嫌弃他一回,他倒忘形了!
雨化田抿了抿唇,实在是方才那天雷之威摄人心魄,他都忘了计较什么洁癖不洁癖了。
糖酥二人自转回竹楼洗漱,王怜花的好奇心没得到满足不由郁闷,亏得如今无花下厨颇自觉,他抽出身来又去问花满楼,花满楼沿着溪边缓缓前行,温和微笑:“万物各有不同,本不稀奇。”
王怜花勉强安抚下心中抓挠的小猫,心情一松,便一一为花满楼讲解起沿途花卉鸟虫来,花满楼听力嗅觉虽好,多了王怜花颇为形象风趣的描述,也多几分趣味。
两人渐行渐远,忽闻山石之中似乎有极轻微的金铁相击之声,又有啜水声,咀嚼声,偶尔还有沈重的叹息声c脚步走动声,王怜花大奇:“听无花把神水宫说得那么玄乎,莫非其卧榻之侧还容他人酣睡不成?”
花满楼则侧了侧首,忽然微笑:“楚留香也在。”
王怜花挑了挑眉,四下顾盼,果然在一处山崖之下发现了一个如壁虎般贴伏的人影,又发现了那山崖之下,藏在几块如犬牙交错的石头掩盖之后的一处洞穴,显然,方才那些声响便是洞穴中人弄出来的。
但奇怪的是,无论是山崖上贴着的楚留香,又或者洞穴中人,对王怜花和花满楼那样未曾如何掩饰声音的对答,全无所觉。
花满楼依旧是那么温和的笑:“我懂得的虽不多,一点儿掩饰声音身形的法术,总还是有的。”绛珠草的主人炼制得出太虚幻镜,于镜花幻术自然精通,花满楼虽只得了绛珠草些许残缺记忆,哄一哄凡人的耳目总是足够的。
但楚留香却果然不同一般凡人,他明明不可能看得见c听得见,却往这边张望了好几眼,王怜花看这人虽与沈浪相差甚远,却与无花很有一般惺惺相惜亦敌亦友之意,不禁调皮心起,缠着花满楼:“好师叔,且逗逗他玩罢!”
花满楼和王怜花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但王怜花会依据自己当时用的人皮面具,喊他花公子花大侠花小七花七童又或者慈爱得让他起鸡皮疙瘩的“楼儿”甚至“小花儿”但这么甜腻腻意切切的一声“师叔”,却真是第一回。
兼之今日王怜花将原本将近八尺的身形缩得只有六尺余,虽仍是男子打扮,却梳得好风流自在的一束凤凰尾,束发之处除了锦缎,还坠得好些珠玉,身上大红锦衣,脚上则是蝴蝶穿花鞋,腰间裹着绣工精致的一道腰封,看着仿佛真个十三四岁的俊俏少年郎一般,连声音都是未换声时亦男亦女的清亮。
花满楼虽看不到王怜花此时的扮相,但给这样的声音一撒娇,也很难不想起自己那几个侄孙儿。况这将身形略显而后隐也不是什么大事,楚留香更不是个会这般轻易被吓住的人,少不得如了王怜花所愿。
楚留香的胆子果然不小,一片芳草萋萋之地,忽然冒出来两个人影又消失的一幕,并不能让楚留香惊动到洞穴中人。
他如壁虎般游下山壁,悄无声息地来到刚才花满楼和王怜花消失的地方,用手指轻轻虚空比了三个字:“唐大仙?”
王怜花如一个真正的少年一般嘟起嘴:“怎么这家伙就只知道唐大仙?明明师叔也是很厉害的啊!”
花满楼只当没听出他话中挑拨之意,将楚留香笼罩进自己的法术之中,温和微笑:“楚公子月余未见,一切安好?”
楚留香下意识转头看向那个洞穴,又侧耳听了听,发现里头没有丝毫异动之后,才对着花满楼含笑点头:“好。花公子也好?”
两人寒暄几句,王怜花在一边鼓着腮帮子:“里头是什么人?莫非是神水宫弟子?难不成楚香帅是来私会小情儿的?”
楚留香看他这言行举止甚至一个眼神儿都那么恰恰好是个少年郎的小模样,想起之前在大漠之上他还扮过的大汉妇人——有一回甚至换了石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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