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出征,街头人影攒动,热闹异常。
乔初然选择的酒楼雅间,视野很开阔,从窗口望出,前后可以看到大半条街。
乔云哲踩着椅子,趴在窗口,抽着下巴问道:“爹爹,我三叔什么时候过来?”
乔初然揪了揪乔云哲的小辫,沉声道:“一会就来,你安静一点,别老是说话。”
乔云哲果断闭嘴,乌溜溜的眼珠子望着楼下。
朝阳即将升起之时,大军有序出城,号角鸣响,旗帜飞扬。
乔云哲咧着嘴巴,冲窗外大声喊:“三叔!三叔!三叔!”
人声鼎沸中,骆承志最先循声望来,看到窗口的乔嫣然,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微微一笑,再伸手戳一戳身侧并驾齐驱的乔庭然。
乔云哲挥动着两只小肉掌,依旧在大喊:“三叔!三叔!”
乔庭然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也使劲挥手。
骆承志行到正窗户口时,双唇微微开合,乔嫣然瞪大眼睛使劲看,终于辨别出他说的是“等我回来”。
乔嫣然眨了眨眼,冲骆承志轻轻挥手。
骆承志与乔庭然骑马穿过窗口,身影消失在眼帘,乔嫣然忙扶着窗户,半探身出去,正好望到骆承志转首而望。
犹记那一年,寒山寺的山脚。
人流游织中,她回眸一望,看到独身一人的骆承志,一身黑衣,一匹白马,端然行来。
那时的他,孤冷寒清,淡漠冰远。
如今的他,明亮灿烂,熠熠生辉。
大军已遥遥走远,朝阳已升,明光灿灿,乔嫣然摊开手掌,接暖暖的阳光在手,再五指并拢。
骆承志,我等你。
乔庭然离家之后,乔娘的失眠症愈发厉害,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乔爹又是心疼又是责怨:“我不让他去,你偏让他去,如今他去了,你又这样子。”
乔娘红着眼圈,对乔爹大动肝火,道:“今晚,你给我睡书房去!”
乔爹略尴尬,轻咳一声道:“嫣儿还在呢,阿瑜,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乔致远故去的老爹,是个妻管严,当时全城皆晓,如今的乔爹,仍是个妻管严,府上大门一关,全家知晓。
乔嫣然自觉不能再当大蜡烛,站起身来道:“爹,娘,要不我就先回院里去了,您俩有话慢慢说。”
乔娘平和了语气,柔声道:“嫣儿,你别回去,今晚留着陪娘。”
乔爹吹了吹胡子,又瞪了瞪眼,极是无语道:“那我呢?”
乔娘余怒未消:“我不是说了,你睡书房去!”
快被乔爹在身上戳出窟窿的乔嫣然,对乔爹出言解释道:“爹,您现在每天这么忙,娘夜里失眠,怕扰了您休息,耽误您白天忙公务。”
乔爹眼神柔了一柔,蔼声道:“阿瑜,你挂念我休息不好,我不也担心你睡不着么,还是我陪着你吧,嫣儿她身子才好一些,让她好好歇着去,这才离家了一个,要是再病倒一个,你不得更心疼?”
乔嫣然出门,夜空之中,明月朗朗。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圆月缺了一际边角,就像心里缺了一块踏实所在。
又入九月,天气渐凉。
继六月初三皇宫一行,整整三个月后,乔嫣然再一度踏足皇宫,不似之前的薄衫浅装,乔嫣然已裹上了温暖的雪狐披风。
康和宫中,庭院之内,阳光洒落,老少安泰。
太后坐在院内晒着暖暖的太阳,小豆豆二皇子在太后跟前,摇摇晃晃地学走路,嘴里咿咿呀呀个不停。
乔嫣然走至跟前,单膝跪地,扶腰作礼:“姑姑安好。”
太后含笑而望,和声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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