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野小子。
想到这里,王桂芳不由更有些得意,仰着脸道:“小毅,不是舅母说你,这男孩子哟,还是要多读点数,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被她这样一说,顾弘毅一张小脸憋得通红,阮惠柔安慰完章安晴出了正屋,打头就听到这么不阴不阳的一句,立马尖声反驳一句:“我们家小毅好着呢,你又是哪里来的,进门就讲我们家人不是,我看你才不像个样子。”
她其实早就听到顾弘毅那句舅母,可她就是不想叫,县里这样的妇人她见的多了,要说吵架她可从来不亏嘴。
认养阮惠柔是顾家的事,这些日子一家子都忙着窑上的活计,也没人再去邻村找不痛快,所以王桂芳并不认识阮惠柔是谁,只不过听她老说自己家自己家的,讲起话来还这么不客气,心里便有些不痛快:“哎呦你这个野丫头,哪里来的,还上我姐姐姐夫家撒野,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这样说着,她便提起裙摆向阮惠柔走去,阮惠柔却毫不示弱,梗着脖子道:“我看你敢教训我一下试试!”
王桂芳是常年做活的妇人,顾弘毅一个瘦小男孩根本拦不住她,她也一向欺软怕硬,见顾长生没有听见,使劲推开顾弘毅,便扬起手就要打阮惠柔。
这时一把严厉的女声打断了她的动作:“够了,舅母这是要做什么?”
顾昕慈出来了,王桂芳这一巴掌是怎么也打不下去了,她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转头就冲顾昕慈腆着脸笑道:“哎呦我的好外甥女,舅母给你道喜来了?”
王桂芳一贯会算计别人家,她说的喜事,搁顾家这里,说不定就没有那么喜了。
果然听她这样一讲,顾昕慈跟着沉下脸来,压低声音道:“舅母,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到底来有什么事,你且想好了再说。”
王桂芳不怕自己姐姐姐夫,却唯独有些胆寒这个从来都不动声色的外甥女,顾昕慈常年跟老板们打交道,身上的气度自然不是她一个村中妇人可以比的,所以顾昕慈这样一说,王桂芳不由愣住,但片刻之后她却还是扯起笑来。
这事在她看来可是天大的好事,如果能成,那他们家也算能跟县老爷沾亲带故,家里的三儿就能跟着县老爷家的公子一起读书,简直是常人难得的福分。
想到这里,王桂芳抬头打量起顾昕慈的脸皮来。在她看来,顾昕慈不过是个乡下野丫头,甚至因为打小跑生活,名声还不如其他村人家的闺女好,人也没那么漂亮,说话也直白不讨喜,真不知道那样人家是怎么看上她的。
不过她想归想,面上却丝毫不显,仍旧笑着道:“大丫头如今也十八了,舅母给你做个媒如何?”
顾昕慈还未说话,却听顾长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弟妹,你如今越发不讲究了,这样的事如何当着我家丫头的面说?你这是打我家的脸呢。”
这些时日以来,顾长生已经想开了许多事情,对于妻弟一家,虽说他还是十分感激岳父岳母当年的慷慨相助,却也决定不再如以前那样好说话。
那些时日他自己家里都吃不饱穿不暖,妻子生病都没有用最好的药,如果当时他们能一门心思过自己的日子,说不定现在早就能好起来,这时候再还恩情又有什么分别?
更何况,那时候妻弟家业并不是穷到那个程度,没有从他们这里要走的银子,也能过下去的。
因此今日再见王桂芳,他态度就更说不上好了,皱着眉头的样子跟顾昕慈如出一辙。
王桂芳倒是吓了一跳,以前她这个姐夫可是一贯态度都很和善,今日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会反驳她的话。
“哎呀姐夫,咱们都是一家人,说这个太见外了。咱们家大丫头一贯有主见,这事说给她听听又有什么不可的,关起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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