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傅府,太傅府的大公子自那夜不明不白被人废了命根后扔在侯府的石狮门前,整个太傅府便笼罩在无边的悲怆之中。
薛如是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屋顶上的梁柱,空洞无力。
薛夫人陪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能抹着泪。
“是儿——”薛夫人见他变成现在的模样,心中十分疼痛难受。薛如是自被人扔回来后便未再说过一句话,每日除了盯着屋梁发呆便只有发呆,她心知那东西对男人的重要性,她苦命的儿子就这般被人废了
薛夫人想到此处,又控制不住地抽泣出声。
丫鬟知道劝也无用,索性瞧见她哭时便立即递上干净的帕子。
薛夫人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牙根一咬道:“是儿,你告诉娘,是谁对你下了如此狠的手?娘定要将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好了!这句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薛其正进屋听见夫人又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话,厉声叱呵道:“他如今这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与一介废人有何差别!”
薛其正恨道:“要怪就怪他自己!不遵教化贸然离家出走,被人下了毒手也是活该!”
薛夫人见他这样说自己儿子立马不干了,她恼怒地将手里的帕子甩在地上,“老爷你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你当然不心疼!”
“不心疼?”薛其正看着依旧坐在床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薛如是,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若是不心疼,本太傅早就让人将他扔出侯府自生自灭了!”
他是恨薛如是招呼不打便失踪数日,最后被人害成这般模样。可是到底是他从小器重栽培的儿子,怎能不心疼就算他在外面惹了什么人什么事,可是这代价未免付出地太大了!
绝子绝孙他光想着就心痛不已!
这个儿子从小品貌俱佳,若不是当年与五公主有那档子事情,他早就为他挑选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就算不能官拜上品,最起码也是京都中的年轻贵胄,哪里能现在落到这种下场!
说恨么?他当然是恨的,他恨他现在的弱懦无能,可更多的却是心疼。
见薛如是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他忽然面色一沉,“东楚太后来了我北宜”
薛夫人闻言立即噤声看向床上的薛如是。
果然,二人便见薛如是的睫毛微颤了颤。
脑中似想到什么,薛夫人忽然掩嘴惊呼,“是儿,你告诉娘,是不是她害你?!”
对了!前不久东楚新帝登基,皇上派遣了使臣前去东楚恭贺,薛如是也是在那段时间消失的。该不会——
薛其正自然也与薛夫人想到同一处了,面上的阴沉更甚,乐正锦虞回北宜国他虽告假未曾去迎接,但是从众人口中得知她刚入北宜国便剜人双目,手段如此狠毒,难保是儿这般便是她害的。
薛夫人见薛其正的面色,便知他也想到了这点,她忽地站起身,“我要进宫,去找她问个清楚!”
她的是儿不能不明不白被人害了!她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胡闹!”薛其正拦住她,“五公主如今是东楚太后,你有何资格进宫去质问她?”
“那便这样算了?”薛夫人眼睛恼恨地盯着他,“就算她是太后又怎样?天子杀人也总也要个理由!更何况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够了!”正当二人争执不下,床上的薛如是突然开口。
薛其正与薛夫人齐齐地看向他,见他原本温润的眸子里死灰一片,嘴角嚅了嚅便闭口不再言。
她回北宜了?薛其正的话不断在薛如是的脑中盘旋,全身下意识紧绷的同时牵扯到了下体的伤势,剧烈的疼痛下,他的脑子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将目光转向薛其正,艰难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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