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邪有些犹豫,似乎很舍不得将她放开,但又见她一脸的严肃,便轻轻地缩回了手,他的手掌有些粗糙,放开她时不经意地钩刮了裘服上的一些白毛。
他捏了捏掌心内的柔软,竟然傻傻地笑了。
乐正锦虞见到这惊悚的一幕,与乐正彼邱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都发现了相似的怔然。
乐正彼邱走到她的身边,“你想将他怎么办?”放在身边他是绝不赞同的。
“他会不会突然恢复正常?”乐正锦虞也不愿冒这个险,依照南宫邪的脾性,清醒后第一时间会取了她的性命。
“那就将他继续关在这里,或者——”杀了。
杀了?这倒是个好主意,不用折腾,也不用担心他日后会不会报复,估摸着他自己知晓弄成这副田地也会生不如死。
“娘。”南宫邪突然抬头,将掌心中捏成一团的白毛献宝似地举给她看,“像不像一朵花?”
男子的成熟嗓音偏偏带着分天真无邪,怎么听怎么别扭,却恰似一盆水浇在乐正锦虞的心口,那股斩钉截铁的杀念就被他这阴阳怪气的叫唤声淹没。
当初那个孩子如果能够平安的诞生现在也已经四岁了,是否也会像他一样叫她一声“娘”?
“娘,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南宫邪走进一步,将掌心的那朵花塞进她的手心里,又讨好地问道。
他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才会被关在这里,想来定是惹怒了她,他立即保证道:“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不惹娘生气。”
她从来没有这般觉得命运原来如此反复无常,紧密相连。
这一刻,失了智力的南宫邪确确实实地俘虏了她的心。
若是再将他关在这里,就好像生了无边的罪孽感。她涩然地将手中分不清黑色还是白色的裘毛握住,几乎要点头同意。
乐正彼邱却抢先提醒,“他是南宫邪。”
可人生中,总有些事情无法解惑,乐正锦虞并不想违逆自己的真实思潮,所以她骄傲道:“是又如何?”即便知道贸然放南宫邪出去,将来可能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但是如今他只认识她,还叫她“娘”,她就已经凌驾于他之上。
或者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一直这样下去。
乐正彼邱见她坚持便不再说什么,人在他的身边,他也能适当地进行控制。
南宫邪听不懂他们的话,只是眼巴巴地问道:“娘,你喜欢吗?”
乐正锦虞点头,多了一个厉害的“儿子”有什么不好。
离开暗道的时候,南宫邪突然问道:“娘,我叫什么名字?”
乐正锦虞将手里的东西扔还给他,“记住,你叫傻瓜。”
若是南宫邪真的清醒,他会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的,他确实是一个傻瓜。
万圣山上,她是那般狠决地逼他吞下毒药。她有多在乎那两个男子,便有多恨他。
他清楚地听见乐正彼邱对她说的话,却无法判定他的真心。而这个女人看似阴狠绝情,却最是受不得别人对她的好。若不然,慕容烨轩也不可能占据她的心。
脑子快要爆炸之前,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倨傲,若是早一些看明白自己的心思,他也会对她好一些,这样或许他就能够在她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乐正彼邱就像团迷雾般让人看不穿,最后那句百里氏才让他隐隐明白了什么。
他怕她与乐正彼邱回到北宜国之后,到头来还是不能得到想要的幸福。他想阻止却无能为力,连自身都难保的人如何还能护她周全?
葵初炼就的极顶尖的烈药,他一下子服了两种,药性相克,让他虽然没有动用内息却绞痛如死。
万箭穿心都不为过。
筋脉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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