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齐停,只有笙箫管笛,宛转悠扬。
李艳娘便在这个时候,用手扶了扶头上朝天髻,紧了紧身上的舞衣,从容不迫的轻舒莲步,软摆柳腰,跳起天魔舞来。
只见她忽高忽低,或进或退,身轻如燕,快如盘鹰,腰肢婀娜,体态轻盈,宛若游龙,翩若惊鸿。舞到高嘲处,便如风雨骤至,只见衣袂不见身形,在场的人,无不目荡心惊,噤住了口,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多说一句话便扰了殿中舞动的佳人。
这样的技艺,真真是称得上出神入化,世间罕有。
孟昶又对赫德全道:“待这女子跳完舞,可宣她上前来见朕,朕还有话要询问她呢。”
赫德全又屁颠屁颠的下去传旨。
舞毕,李艳娘便谨遵圣旨,袅袅娉婷的上了前来,跪在地上高呼:“奴婢李艳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李艳娘起身后抬起头来,大大方方的与孟昶对视,孟昶惊讶的挑了挑眉,心思这女子倒是挺大胆。
细看她的姿容,肌肤莹白如玉,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带着一股女眉人的风情,不过,与徐蕊相比,就有些小家碧玉了。
孟昶在审视李艳娘的同时她也在审视他,高座上一身龙袍的男人面若冠玉,身上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帝王威仪,他这不加掩饰的审视目光,将李艳娘看得羞愧,她红着脸低下头。
孟昶见此方才笑着问:“你便是李艳娘么?”
“是。”殿下美人臻首,轻答。
“你一舞艳惊四座,朕意谷欠宣你入宫,不知你可愿意?”孟昶开门见山问。
李艳娘闻言心中大喜,跪在殿上道:“贱妾蒲柳之姿,蒙陛下厚恩,宣召入宫,哪敢违背。只是是妾家贫困,父母年老,就靠妾一人赡养。妾若入宫,父母失了依赖,必受饥寒之苦,还望陛下开恩。”
话落,殿下众人皆是窃窃私语,这舞姬好大的胆子,竟敢向皇上提条件。
徐蕊亦是勾唇浅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这舞姬听闻孟昶要宣她入宫,对自己的称呼便从奴婢变成了贱妾,却还摆出父母年老穷困的理由言辞婉拒,她这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么?
孟昶反倒没有生气,道:“这个容易得很,你的父母,朕自当重赏,使之得以温饱。”当下便赐李艳娘父母金钱十万。
李艳娘叩首谢恩,孟昶下令将她封为昭容,当即便在殿下赐了座。
殿上这一舞倾君的戏码很快落下帷幕,歌舞继续,徐蕊却没了心思再去细看。
前一刻还低头悄声对她温言软语的男人,下一刻便将殿上的美貌舞姬封了昭容,徐蕊的心里忽然痛的要命。
菜肴陆续上来,徐蕊却不动筷,孟昶瞧见了,心知这傻女人又多想了,便道:“此事朕宴会后再跟你解释,你莫要多想,记得朕只爱你一人,其他女人都入不了眼的。”
徐蕊抬眸看他,有些不相信。
她爹徐国璋从前不也是一样,对她的大娘甜言蜜语,说什么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人,后来不还是纳了她的娘亲和后面几房姬妾,男人的话最不可信。
孟昶瞧见徐蕊眸中闪烁的怀疑光芒,知道现在三言两语无法跟她解释清楚,轻叹一口气,道:“你要信我。”
他不再自称朕了,让徐蕊稍稍安了心,她抿唇轻嗯了一声。
孟昶听到了,笑着道:“那就别愣着了,快吃些东西,这宴会还有好一会儿,饿坏了朕可是要心疼的。”
徐蕊拿起玉箸来吃了几道菜,心不在焉,什么味道也没吃出来,嚼蜡一般。
歌舞过后,宴会上又出了一些助兴的小活动,众人玩的高兴,延春殿外放起了烟火,孟昶特下旨同意所有人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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