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睡意，在床上辗转难眠。

    忽得，感觉枕头后有什么硬物。她伸出手，摸了摸枕头后面，摸出了一本书。

    她翻开那书，书上每一页画的都是她的脸，从简单的头像，到栩栩如生的半身画。

    花无芽一惊，这是白笙所画的吗？

    看着这数十张画像，花无芽突然忆起自己在天将营中回来的时候，总看到白笙乖乖地坐在凉亭的石桌上，拿着毛笔一笔一笔地在认真地写字。

    那时候，花无芽一直都以为白笙在用攻读书，但是，现在想想，那根本就不是在读书，那手势明明就是在画画。他在一笔画认真地勾勒着自己的容貌。

    滚烫的泪再也忍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她紧紧地抓着那本子，想起白笙的一点一滴。

    这么多年，白笙究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是有多么的努力？

    如今知道了又怎么样？白笙死了，再也找不到他了。

    花无芽无声地哭着，在自己都不注意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暮色透过那营帐小小的窗口照射了进来。

    她揉了揉早就哭得红肿的眼，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正巧看到了端着一盆清水的龙傲在那候着她。

    花无芽一惊，问：“你怎么在这？”

    “侍候主帅。”龙傲端这水盆说道。

    花无芽见他这样忍不住地笑了起来，道：“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话不多，但句句中要害。”

    龙傲不说话，平淡地看着她。

    花无芽觉得有些奇怪，问：“怎么突然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成帝君了？和我身份相差悬殊，不敢与我说话了？”

    龙傲摇了摇头，“不是。你的眼很红，哭过吗？”

    花无芽一惊，慌乱地侧过头去，突然觉得十分尴尬，问：“眼睛很红吗？”

    龙傲点头，“很红。”

    花无芽无奈地坐在椅子上，仰头说道：“真这么红，让我这么出去见人？本来身为女子就很难率领军中士兵的，这下要是红着一对眼走了出去，说不定更加引起将士们的反感了。”

    龙傲看了看她懊恼的样子，将水盆中的毛巾拧干，放在了她的眼睛上。

    “敷下会好得快。”

    花无芽感激地道谢，“龙傲，谢谢你。”

    龙傲静静地站在，看着躺在椅子上的花无芽沉默了许久。

    花无芽察觉到龙傲还在，她扶着眼睛上的毛巾，问：“你怎么成仙了？我记得你才入天海宗不久，你虽然资质高了点，但是成仙也不易，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仙？”

    龙傲沉默了一会，说：“我是死后成仙的。”

    花无芽一怔，死后成仙是一个人在积了足够的德之后，才可成仙的。龙傲居然是死后成仙的，那么就说明他行了大善。

    “这不错，只是师兄和师父他们都还好吗？”

    “死了。”龙傲淡淡地道。

    花无芽一怔，死了。池非鸣和她的师父默柏死了。

    “为什么会死的？”

    “妖魔侵袭，所有的弟子都被杀了。”

    花无芽沉默了，天海宗和其他的门派一样终究是逃不了那妖魔的侵袭。只是，说来也奇怪，帝姬已死，释如轩已经没有取心的必要，为什么还要去杀害凡间的修仙者？

    花无芽和龙傲都不再说话，听闻了池非鸣和默柏的死，花无芽的心里甚是难受。

    在凡间，她与池非鸣相处十六年，十六年中池非鸣处处护她，虽然她在天海宗还是总是受欺负。但是在那十六年中，池非鸣还是带给了她哥哥般的感觉。

    池非鸣死了，说不难受也是怪事。

    “你的眼睛是因为白笙上仙吗？”龙傲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