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叫榛儿吧?难得这一串子话还记得这么清楚仔细。你现在是跟凌姑娘吗,可愿意跟我到外院做事?”
“妈妈能看上榛儿是榛儿的福分,只是现在凌姑娘伤成这样,我怎么能丢开手,便是安排了别人我也不放心。”
“你且放心,当然不是要你现在就跟我走,总要等姑娘大安了,我再和姑娘说了,姑娘同意了才会要你。”
“谢谢妈妈能看上我,如果能跟着妈妈学些个眉高眼低的就是榛儿的福分了,不过凌姑娘怎么办呢?”
“这个家是越来越不省心,现在里里外外都小姐帮衬着,眼见着小姐要出阁了,以后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了。远的且不说它了,后来怎么样了,那和尚怎么就把凌姑娘就救活了?”
“原来吧我抱着凌姑娘的,才刚那个兰墅先生的话虽可气,我却知道他说的是实情。那时候凌姑娘全身软倒,已经没有了心脉了,连喘气都没有了,我抱着都觉着她身子渐渐发冷没热气儿,我心里只想哭,凌姑娘怎么就这么命苦呢。这时候那和尚就跑进来了,也不念经也不做法,右手一伸,那食指就霍地点在了凌姑娘的额头眉心处。我只觉得凌姑娘全身一紧,手脚竟有轻微扬起,一下子心跳也有了,呼吸也有了,整个儿就是大活人了。”
“不过这和尚忒贪财,开口要一百两银子,小姐大方给二百两,和尚又打蛇随棍上,说给小姐的方子值千金,这下莺姐姐不干了,让他爱要不要。莺姐姐可真厉害,连神仙都敢得罪。”
“这其实是小姐的意思吧?”
“小姐可没这么说,小姐还骂莺姐姐不可冲撞大师呢。”
“小姐不过是借莺儿的口罢了。你想啊和尚要千金黄金,总不能就给了他去,不说没有这么多金子,就是有也不是这么个花法。但是这话不能小姐来说,明白这个道理吗?我们做下人的就是要和主子一条心,主子没想到的我们要想到,主子想到了不能说的我们要替主子说了。这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你也是知道的,况且丫鬟奴才的命都握在主子手里,只有主子好了,大家才能好,主子不痛快了要打要杀也就是一句话儿。看看凌姑娘,也算是半个主子了,还不是打去了半条命。”
“呀,我还以为莺儿心直口快,嘴里没个把门的,得罪了神仙可不是玩的。那和尚可不也是恼了,嘴里只说要送个益气丸给莺姐姐。我就在旁边看的明白,和尚披一件黑乎乎的袈裟油光锃亮,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伸手在胸口扣扣索索,莫不是在搓油泥,好一会儿才掏出来,摊开手掌,手心里卧了一颗黄豆大小的黑乎乎的东西,直送到莺姐姐面前,要莺姐姐吃了,莺姐姐嗷地一声,跑出去就吐了,那和尚突然捏住了凌姐姐的下巴撬开嘴,直接就把那团油泥塞进来凌姑娘的嘴巴里。哎呀,千万不要被凌姑娘知道她被吃了那东西,太恶心了,想起来就泛呕。想是知道做的太过,和尚袈裟一扫,就袖了那两百两银子,踢踏着扬长而去。”
“你不要嫌那东西腌臜,凌姑娘吃了,那是她的造化。神仙身上的东西拿都是有讲究的,驮唐僧的白龙马的尿浇到花儿草儿也都变成仙草了,你没听说过“那些个口齿伶俐的媳妇太太可不是吃了佛前供了的圣水的”,你这小丫头叽叽呱呱的倒也口齿清脆,也是喝了猴儿尿的吧?”
“哎呀,妈妈怎么编排起我来了。我可不敢去冒尖而出风头。像我们屋里这位才貌双全,偏偏又心眼儿实诚,可不就招了人的眼。现才算躲过了一劫,前面还不知多少坑儿绊儿的呢,我们啊能有个善终就烧高香了。”
“你也不必咒凌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吉人自有天相,这可不连神仙都来相救了。”
“那和尚去后,门房的平叔又领了一位先生来。这先生也不是正儿八经悬壶济世的医生大夫,不过他在都中也是一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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