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两人已相当熟稔,宾玛领了书生就要去见阿依。
“哎吆!这该死的门怎么这么矮!”在屋外就听得屋内的声音传出来,正是那调笑自己之人,想是不注意在祖母屋的门楣上撞了头吧。
“尊敬的阿依,我们是准格尔大汗帐下台吉大策凌敦多布大将军的使者,蒙古摩梭本是一家,此处朝廷蔑视我准格尔大汗,侮辱我蒙古勇士,所有的蒙古健儿都当挥刀杀敌,保家卫国。大帅请宁蒗摩梭部出兵一千人,战马一千匹,自备干粮军需物资奔赴普雄前线驻守。”
说的是蒙古语,宾玛只听得叽叽咕咕完全不明白,书生却是懂的,心下震惊,表面不现,只小声翻译给宾玛听了。屋里刚才那个雄壮的声音却原来是个通译,此时自然也是在翻译给阿依听呢。
大约是一年前,准格尔部策妄阿拉布坦从伊利出兵,经和田,攻占拉萨,杀拉萨汗。朝廷自四川出兵进剿未果,次年以忠勤亲王为大将军再度出兵。现在各路人马在川,藏,滇边界地区集结,各方都做了充足的准备,大战一触即发。
“我们摩梭族历来信守和平,不参与任何争斗,这也是我们摩梭人千百年来得以留存的根本,大帅是要我做我们摩梭人的千古罪人吗?”
阿依说的是摩梭语,宾玛轻声给书生翻译,两人得此默契,相视一笑,颇有心意相通之感。
“大帅也早料到你们会保持中立,既然如此就命你们给大军捐献一千条猪膘肉吧。”那人被拒绝到也没有生气,显然刚才是漫天要价,压根就没指望他们能答应下来。
“你们太看得起我老婆子了,摩梭族的事我说了可不算。再说我们这也没有一千条猪膘肉,纵然有也绝没有捐献之说。”
“既使没有一千条,五百条总是有的。”
“你若是做买卖谈交易,应该去找愿意卖给你的人谈,买卖自古讲究双方自愿,公平交易。我老婆子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你们也不用和我老婆子啰嗦。我们不干涉外人,外人也别想插足到我们的事务。若有人想强取强占,面对外敌的侵略我们摩梭人的刀都还没有生锈,宁愿战死疆场,摩梭人绝没有忍辱偷生之辈。”
“既然有远方的客人,就安排一场锅庄舞会招待客人们喝喝酒,解解乏吧。”阿依最后对她的孩子们吩咐道。
当晚宾玛家准备了丰盛的酒宴款待远方的客人,那匹马最后也贡献了不少的马肉。蒙古人喝酒神最是豪爽,“日曼”喝着不过瘾,要“拿烈酒来!”,阿乌端来“阿窝日”,两人也都是酒倒杯干,竟糟蹋了好几坛下去,酒桌之上自有阿乌们应酬招待,保准的让客人喝好吃好。
宾玛因恼了那蒙古人,不愿与他们照面,拉了书生欲到自己的花楼,奈何摩梭族年轻女子的花楼从没有外姓男子在大白天从楼梯登上过。稍一踌躇,牵着书生转到外侧,手指木楞房约有五米高的一排雕花镂空的窗户“倒数第二个,你能爬得上去吗?”
“没有问题。”
宾玛心中大喜,留书生在一颗树下,自己去找阿咪要了些吃食点心,还装了一袋苏里玛酒。欢心雀跃地回到花楼。打开房门,赫然见书生已经在窗前的矮凳上施施然坐着呢。
月下对酌,风光旖旎,甜蜜温情处不足为外人道也。偏偏书生此时向宾玛说起,他并不是普通书生,乃是现任的四川巡抚,姓年名羹尧,字亮工,此次孤身前来主要就是想要摩梭人在这次大战中保持中立,当然如果能够再做笔生意更是喜上加喜。
“自你舍命救我,你就不是普通人了!”宾玛却混不在意,仿佛四川巡抚就是阿猫阿狗一般,而他对自己的情谊才是最重要的。
甜蜜的时光过得就是快,转眼已到了酉时末了,宾玛让阿亮到阿乌安排的草楼等候,一会儿都到锅庄舞会上汇合。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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