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大小的音沐厅内,高高吊起的水晶灯泛着柔和而明亮的光。围绕在中间略高的台子周围,几百个座位呈环状排列。
十几个打扮年龄尽不相同的人零散的坐在期间,他们表情肃穆的宛如虔诚的教徒,越发显得厅内空旷而冷清。
云澜抱着风琴走上台,目光扫过去,很容易看出他们脸上表露出的失望,但是即使如此,也没有人发出丁点声响。
“上午好,我是7号音沐厅的音沐师,云澜。”虽然穿的不是礼服,但云澜还是优雅的欠了欠身体,一如她之前所有的演奏会。她微微一笑,“希望能够和大家一同度过一段愉悦的时光。”
话音刚落,琴音响起。
当你闭上眼,空间和时间开始颠覆。
扑面而来的春风带着青草特有的甜香,冰雪开始融化,小溪欢畅的流淌。
暖暖的阳光一层层的铺散在林子里,你沐浴在春光之中,有暖风拂过,鸟儿在枝头欢乐的鸣唱,森林的树木低声的呢喃。
花香一阵阵弥漫,有动物探出脑袋。
鸟儿相互追逐打闹,带着春的生机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百花盛开。
维瓦尔地,意大利作曲家维瓦尔著名的小提琴协奏曲,是云澜最喜欢的曲目之一。
云澜在这演奏了第一部分“春”,虽然风琴的音质并没有小提琴的细腻,虽然云澜的风琴演奏水准一般,但是其中所包含的感情,还是那么清晰的传达到了人们心底。
仿佛,那些苦苦压制着的烦躁,都随着春风,慢慢的消散了。
是的,在场的这些人,他们或许贫穷,或许碌碌无为,或许并没有对音乐的所谓鉴赏能力。
但是。
他们给了乐者最大的尊重——经久不息的掌声。
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云澜第一次真心的笑了,从下颔到眼角,所有僵硬着的线条都一点点的的柔化,并不出色的五官慢慢展开,笑意深深的沁入眼底。
就好像是,在黑暗的世界中突然又找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路了。
她并没有注意的是,坐在门旁旁听的两人趁着别人不注意,慢慢的离开了音沐厅。
两人并肩在走廊上走着,左边的男人四五十岁,微微有些发福,他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却留着异常显眼的络腮胡。
右边的年龄差不多的男人,皮肤黝黑,留着一个寸头,方正的脸庞上,一道伤痕从眼角滑到颧骨,他挺直着背,目光锐利,一看就是军人出身。“你从哪里拐来的这样的音沐师?”
赵丰摸着自己的络腮胡,有些心不在焉:“中介所淘来的”
屁!如果这样的音沐师在中介所都能淘到,他今天一回去,就叫他手下那群兔崽子天天去中介所逮人!罗阳心里冷哼一声,他可是一丁点都不信这个说辞。
赵丰感觉到快被眼神穿透了,这才转头看向自己老友,挑眉:“你也感觉到了?”
“你以为谁的脑子都被钱塞满啊?等等”罗阳有些反应过来,“什么叫我‘也’?你难道也是刚刚才感觉出来?”
赵丰苦笑:“我如果早就感觉到,她能够有这样的能力的话,今天应该把她死死藏起来!”潜台词就是,谁不知道尼玛就是一锄头啊,逮谁挖谁“喂喂喂,事先说好,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给你的,你可别暗地里挖墙脚!”
“暗地?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军部作风,向来是明抢的!”
“”尼玛这个军痞敢不敢不这么不要脸,敢不敢啊敢不敢
罗阳此时心情甚好,丝毫没把老友的脸色放在心上。
长期以来,乐医乐侍的音沐只能压制兽人体内的兽性的血脉,从而来抑制兽人的暴动。
但是压制着的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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