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在电话那头如是说。
挂掉电话,季含畏畏缩缩地问七海:“我怎么和他们说你家女儿的来历?”
七海捣鼓着她的摄影机,眼神专注,“不关我的事。”
牵着沈希下楼时,苏植还未见踪影,季含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又蹲下来帮沈希整理了一下围巾。
呼出的气体在眼前变成白雾,季含盯着地面发怔。
想起大学毕业不久后在杂志上连载小说,反响不错,头疼的是有个催稿的编辑,有一回任性起来,把她关在门外,寒冬腊月,冰天雪地。这位编辑也是个有文字梦想的女生,后来在自己的书中提到此事,说当时觉得季含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哪。季含收到她寄来的书,看到此段,笑出声来。
此时此刻,寒意不减的正月,季含站在街头,有了些感同身受的体验。
正想着这件事,苏植已经驱车来到身前,一起来的还有程怀远。
季含抱着沈希上车,身体早已被冻僵,沈希摸着我的手,一本正经同她说道:“阿姨,回家了要喝板蓝根,妈妈说可以预防感冒。”
季含正想夸她懂事体贴,坐在前面的两位男士似乎已经笑出声来。
苏植打着方向盘,调侃道:“我还以为这是你生的呢?”
副驾驶座上的程怀远很是赞同;“仔细一看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
沈希抢先回答道:“我妈妈在家里,这是我阿姨。”小女孩率性天真的模样的确可爱至极。
季含斟酌再三后,缓缓向他俩介绍:“这是沈希。”
一个急刹车后,苏植满脸震惊地回过头来看着她,问:“她妈妈是?”不确定中带着确定。
“沈七海。”季含如实回答。
苏植转向程怀远发问:“你家的事,你不知道?”
程怀远摊手,“她很久不与我家来往。”
沉默片刻,季含说:“这是七海自己的事。”
季含认识七海的时候,年纪还太小,对很多事只有模模糊糊的概念。
那个时候的七海冷静自持,一双眼睛里流露着那个年纪不该有的忧郁与伤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里的七海和现在的七海重叠起来,特立独行,清冷孤傲。
初中时,季含突然喜欢看各种美食电影,美食家的梦想代替女作家,一时盘踞在心中。女生之间最爱分享秘密,分享喜悦,她同七海说:“去年这个时候我还不会开煤气,今年已经能够熟练地切菜做菜了,天才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
七海答:“你试着每天都做这件事,会觉得孤独又疲倦。”
“每天都自己做饭是会很累,所以我也是得空了有心情了才会做啊。不过,看着家里人吃着你做的食物露出满意的笑容,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季含高兴过头,兴致冲冲地问七海:“你回家也会做饭对吧,那我们哪天一起去你家或我家做?”
“是啊,我每天都会做饭。”七海笑了,苦涩得让人不知所措,“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洗碗,一个人睡觉,每天都是这样。”
在季含的记忆里,那是七海唯一一次流露出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她不大会安慰人,只记得当时拍了拍七海的肩膀,说:“那以后我陪你。”
一个人的性格与经历的环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后来,两人坐在教学楼前的大理石砌成的栏杆上,七海指着停在前坪的一辆奔驰车,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地对季含说:“从那辆车下来的那个女的,是我妈妈。”
季含惊愕不已,问她:“程怀远知道吗?”
“这和程怀远有什么关系?”
“他知不知道你妈妈缺席了你的家长会?”季含阴沉着脸。
七海哈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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