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人在桐城别院里,为陶老太爷举行了简单的丧礼。陶顺之拖着沉重的脑袋,跪在灵堂前,不想起来搭理俗务,便把陶冲叫来,让他去忙。陶冲带着皂林酒店老板娘——李桂香,靠着李桂香的精明能干,把丧事办得井井有条。小梅,如龙,如虎,众士卫头目全着丧服,静跪在灵堂两侧。
桐城县令戴中枭也来吊丧了,只见凹眼尖下巴的他,身边随了一位标致的少妇。那少妇,脸若粉桃,圆眼弯眉,小觜细巧,却端足了县令夫人的架势,矜持得有股傲气。
多谢大人!陶顺之回礼。
节哀!节哀!陶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戴县令悄悄耳语。
两人来到隔壁屋内。
朝庭来了圣旨:要我死守桐城。
哦,战况如何?我已为家事也拖时多日,得回京复旨。你有要求,我替你面奏。
当然,一旦闭城持久拖战,城中必空虚,无援兵,城必破,人必亡。
好了,我明白。我立马飞鸽传书,求援绍兴吴宗宪速派兵解围,你只管全力守城便是。
那就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
不送,不送,慢走。
中枭——中枭——你在哪儿?县令夫人在人来人往的院子中,扯高了娇滴滴地嗓子,表演似呼唤。
来了——真娘们!戴中枭一边走向院子,一边埋怨道。
此时此刻,陶冲正携着风骚李挂香的小手,打情骂俏地走进院子来。二人与县令夫人撞了个正面,刹那之间,三个人六只眸子都快跳出眼眶了,呆在那儿面面相觑。
县令夫人?李挂香问。
你是陶冲惊疑交织,不知所云。
陶冲——好甜蜜的一对新人!拜过堂了?县令夫人醋酸辣傲,不屑冷酷,复杂的情绪里,冒出一个唐突的问题。
没有你是艳儿?陶冲一步向前,双手捧住县令夫人的双肩,心情波动得脸肌痉挛,嘴唇发颤。
啪——一记耳光,拍得陶冲唇边流血。
滚!流氓——县令夫人飞踢一脚,正中陶冲腹部。
哦——陶冲捂住痛处,原地蹲下,眼里泪水盈盈,低头蹙眉不语。
老陶!怎么样?李桂香过来扶住陶冲,又抬头盯上那凶手——王艳。左右打量清楚了,对着依然狠狠得意的王艳,靠近她得意地狂笑开来。
哈哈——哈哈——
你,你笑什么?王艳不解地问。
哈哈——哈哈——李桂香狂笑不止。
何人大胆?在人家丧礼上无理如此?戴中枭已走进院子,此时,许多奔丧人也聚过来问东问西,议论纷纷。
桂香——你别笑了。我们走!陶冲弓身站起来,拉着李挂香走。
不准走——有种的,就把话当众人面讲明白,省得下次再一脚,卖你当太监!李桂香声如洪亮,听得众人拭目以待。
一个闲人发笑,你都要问个缘由;你改嫁富贵人了,想一脚踢死前夫,不让他问你,改嫁缘由不成?
你,你不知道,他两年前见我被倭贼劫杀,竟弃我而逃?害我绝望跳进运河亏有人相救相待你倒帮我问问他,那是何缘由?啍——
艳儿,他就是弃你而逃的前夫?戴中枭严肃地问道。
你们闲人心情好,那就细细问个缘由出来——为何,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
众人一阵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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