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和徐成,在桐城突围大战结束前一刻,就偷跑掉,向西而行。
他们衣衫褴褛,遍体有伤,两人扶持地上路。一路上,听到马蹄声,就惊恐万状地躲进路边丛林里,一腔逃难老姓的苦楚状态。
老成啊!没人追来吧?小玉喃喃地问道,脸色惨白。
没有。谁叫你不听我的劝,拿了别人的财物,如今无颜回桐城。再说,盗遍天下,大盗吃小盗,盗了也白盗。若儿子知道了,更看不起我们。徐成老实地埋怨小玉。
你,你看我,找不儿子,白跟着我了,是吗?你嫌我害了你,就回桐城去,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小玉再无力苦悲,她那颗狠心,是不会变的。
我们俩就不能互相指望,依靠情感,好言好语地过了?动不动,就安自己的心思,乱猜乱定别人的意思,你这叫善解己意,还自认为是聪明过人——善解人意。徐成也是疲惫,饥饿,伤痛,失望,而极度灰心了。他半生偷偷维护的私情,竟只是诱着自己走向,自私,算计,报复之恶性循环后的,一无所有的绝望,和近在咫尺的死亡危险。他痛心地垂打自己的,血污斑驳的脑袋。
啍————没出息的东西!就算自作孽不可活,现在也没人掐死你,你想办法弄点水和食物,不就活得成了。
徐成抬头,见前路有一男一女过来,连忙把小玉拖进,路边的灌木丛林后面,一躲一观。
只见那白衣女子貌似天仙,只是头上缠了一个大头帽,不露一丝半绺的头发,让人好奇。那男子黑发绿衫,身材挺拔硬朗,在不远处就别了女子,向路边林深处钻去。
白衣女子,又背又拎地,身负累累地走过来,在灌木丛林旁边的石头上,踏实地坐下,卸下大包小包,频频擦汗。
老徐,想吃东西吗?
当然,还用问。
怕被追,被骂,被打吗?
吃了就不怕。
好,我和你这般这般小玉附耳传达了她的算计。
徐成的头,摇成了拨浪鼓,转身不应她。不料,那蠢婆娘蛮性不改,双手往他后腰处,猛力往前一推。徐成不由自主地向前趔趄了四五步,趴在大路中间。额头啃到小石子,一瞬间,血流得他面目恐怖,嗷嗷叫娘。
哎呀——天杀的婆娘!这这,真是的,啊!还有血!徐成急急地叫骂,动作却快不了,匍匐磨蹭好一会儿,才坐在地上,叽里呱啦地半骂半装地————装可怜。
老伯,你怎么摔成这样?我扶你,来!白衣女子果真过去扶人,还天真地掏出手帕给老人擦脸。
不不,我脏,又饿,就算你好心,扶我起来,我,我也回不了家呜呜——呜呜呜——。徐成竟然假戏动真情,对着陌生姑娘的善良援手,无脸去接受,只能胡乱地悲嚎一下,以泄心中愧疚。
白衣姑娘见老人不可理喻,便回坐石头上,等男人取水回来。
咦!我的干粮包袱呢?她东张西望着,忽然听见路边灌木丛林里传来,狼吞虎咽地哽咽声,和食欲满足时的嗯嗯声,咂嘴声
你偷吃我的烧饼?!白衣姑娘看得清楚后,咋然惊问道。小玉吓得一个哆嗦,从另一边蹿到大路上,拉起干嚎不已的丈夫,向西奔跑。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白衣姑娘一个跃空前跟翻,唰地一阵风后,飘然落脚于他们俩的前面。
跑呀!偷吃东西,不道一声歉,就想跑?你当我是仙女,不食人间烟火不成?白衣女子说话有条不紊,并非真心治二老。
好姑娘,是我家婆娘错了,我替她向你道歉,放放过我们吧?好心的姑娘说着话的徐成,跪在路面上,眉毛拧成两个黑疙瘩,声音卑微怯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概是白衣姑娘的轻功吓坏了他们。
道歉?我被倭贼害得只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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