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还在睡啊?戚将军奉命奔赴福建,午饭后,全军出发。你怎么样?
别吵!人家的梦断了,你赔不起!屁虫!陶云嘟囔了两句,翻身后,躺得纹丝不动,又迷糊着。
哐当——木条断裂的声音,之后又是‘啪啪’两下,木门撞墙的声音。显然,门被砸开了。
谁?睡意的朦胧心,像用尖锐之物刺激了一下,陶云挺直腰,坐在一堆蚕丝被中间,盯着打开的门,惊疑未定,自忖道。
刚刚不是宗扬喊我?怎么站着门口的是她?这是恶梦?
你!好个妖妹子!我,李桂香可虐待着你了?刚少了个王艳,我正乐着,没想,你又来凑热闹了。怎么着?看上你的干大伯了?舍不得离开桐城,还等着补上县令大房不成?
我的妈呀?这世道的人正常不?我睡个安稳觉也不成,难道,这正是无才便是德的,古代女人?老天,我到底该住哪儿?陶云,无言可答,心中苦叹道。
穿衣,起来!我有话要讨教。说着,面朝门外,坐在门槛上,守着。
你大开房门,叫姑娘家如何穿衣裳?宗扬问她,她不答,他要走,又拉回他,气得宗扬摩拳擦掌,又口若寒蝉。
哎呀!娘子,你一大早就来送行,干侄女呢?人呢?陶冲,满面春风,伸着脖子乱瞧。
她在这里!你不知道吗?李桂香的食指,狠狠戳在陶冲的左胸口,目光逼视他。
你又发什么酸醋病啊?王艳不在这里,你倒发得更颠了。去去,想当我的夫人,就老实地回府去!别在这里糊弄人。说罢,一把攥着丝绸袖子,往院门口拖,拖出一串叽叽歪歪的酸言醋语。正面迎来如虎和小梅夫妇,不解地过来问宗扬。
她,又找哪个女的泼醋?小梅平静地问。
她,总这般样子?宗扬喃喃地问。
唉!她呀就这个德性,气死了前夫。算陶老大走了狗屎运。如虎贲贲地道。
她,到底为何找陶云泼醋?这好像凑不到一块儿的事。宗扬问。
哦!我在门口听到,她与陶大人争执不休,就是没听到是哪个女子,原来,扯上咱家陶府千斤了,真是醋昏头了!听她讲:新婚后,两人分床睡,梦里叫什么:云儿云儿,今早,非要亲自来送云儿出征来这儿得知,云儿不出征了,就骤然间暴发醋战,质问陶大人,是不是他留她的乱七八糟的,脑子不中用了。小梅讲得眉飞色舞。
小梅!新婚快乐!陶云穿戴齐整,洗漱完毕,出房门,拥抱住小梅,久久不散开。
陶姐姐!你真要随军出征吗?如虎不舍地问。
以后,陶家靠你俩打点了。我和宗扬要出门,也不知归期。父亲回来,就把我的书信给他,拜托了!说着,陶云眼睛闪着诀别的泪花。
陶姐姐,花木兰从军,不可以难过,小梅,小虎,在桐城想你,盼你,等你回来,与你夫婿大婚。记住,我们等你回来,你要微笑!小梅的天真热情,让陶云有了亲情的感受,不禁再次拥抱了她。
云儿,你穿这身衣裳去啊?宗扬问。
谁说,我要当花木兰,我——要——和——你——去——旅——游!你们听懂了吗?
懂懂,我这就准备生活用品,与你双马齐飞,潇洒一回!等我——宗扬一阵烟儿似地不见了。
真的吗?走万里路?不怕贼抢啊?如虎紧张地问。
不怕不怕,没有爱情纠缠的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自由!哈哈——你们俩是没这个福气的。要不,去厨房,送点吃的给我?
好,门口见!小梅如虎屁颠屁颠地去了。
陶宅大门口,戚字军旗在风中呼啦呼啦地喊着集合号令,军队长龙似地盘居着半条大街。戚继光领头,左边是徐海青莲,右边是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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