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小人离间,自身君子之态的模样。
让边疆生生呕血。
席宴清话毕把收纳盒一放:“另外,谢谢你做司机帮我接女儿,开车小心。”
他手一挥。
迅速地上车,发动,离开。
留边疆站在原地,一地丢盔弃甲,紧紧攥拳。
流沙对边疆有些抗拒。
她很少会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独身和并不熟悉的大人待在一起。
路况很好,边疆的车开得也很稳。
平日里他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对待小孩子一向也温和细致。
可此刻看到流沙眉眼里像席宴清的部分,边疆还有些后知后觉地咬牙切齿。
想起霍之汶,他又软了唇舌,柔声告诉流沙:“抱歉没有儿童座椅,你需要什么都告诉叔叔,像你对”
他把差点儿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的“爸爸”两个字吞了回去。
“你妈妈能帮你做什么,叔叔都可以。”
流沙在后排攥着安全带,很客气:“没关系。谢谢叔叔。”
这样发展,对话很难进行下去。
“给你放音乐”他又问流沙。
流沙摇头:“不用麻烦,谢谢叔叔。”
边疆斟酌了下用词,不太习惯和小孩子这样疏离:“我和你妈妈很熟,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流沙眨了下眼睛:“谢谢叔叔。”
她每句话里都有“谢谢叔叔”那四个字。
听起来礼貌,实际上疏离。
边疆觉得一张老脸颇有些尴尬,开始放音乐,去旋按钮。
音符声响起之前,又听到后排的小姑娘说:“男性,我只对我爸爸和舅舅不客气。叔叔你别介意。”
这泾渭分明,亲疏有别的态度。
边疆觉得自己还没从车内置音响上放下来的手,有些疼。
等他们到了沃刻楼下,霍之汶还在开会。
流沙从没到过霍之汶工作的地方,也没有上去的意愿。
边疆觉得自己带着小姑娘去她办公室,可能会带给她一些各种颜色的传闻,征求了下流沙的意见,二人达成一致,在停车场等。
等人的功夫,流沙将自己下午还没完工的作品从背包里拿出来。
速写纸上的那张席宴清的素描有了大致的轮廓,但是表情还不分明。
边疆回身看了下,一眼便看到流沙笔下那个渐渐丰满的人脸。
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僵硬了一分。
流沙感应到他的视线,回视他,向他解释:“我爸爸。”
边疆觉得牙疼:“我认识。”
“你也是我爸爸的朋友”流沙问。
边疆:“”
他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只能干笑。
相处了一段时间,流沙对边疆的排斥轻了很多。
边疆每每再看过去,流沙发觉就会抬头回应,然后一双大眼睛弯成一条桥,在他眼前笑成灿烂的日光。
她笑的模样,跟当年他从岩壁上被霍之汶拽下来俘虏之后,在霍之汶脸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他二十二岁。
他不知道此后十年,他都没有从那个笑里走出来的打算。
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可以原谅。
从前他原谅了她突然的不告而别,退役远走。
现在也可以原谅她的欺骗。
他不需要她心心念念为他,不需要她完美毫无缺陷。
在他之前,她得开心地活在他的眼前。
等霍之汶和他们会合,边疆驱车前往一家私人菜馆。
菜单上的名字都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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