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岐山默声不语,没有即刻搭理他,席宴清也没有着急声明自己的存在。
只是在霍岐山想要找袖珍铁锹时,手边便会刚好有一把递过来;在他想要剪刀修建枝叶的时候,又会自动有人递过来一把剪刀;等他想要把盆栽从工作台上搬下去的时候,又会有一双手伸过来替他做苦力。
就这么互相配合着在花房待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佣人敲门进来告诉霍岐山有客来访。
来的人是霍岐山多年旧识陆禹。
霍岐山没有为他和席宴清做介绍,席宴清根据两人简短的几句话交谈,推测对方年纪应该稍幼,自动唤人——陆叔叔。
霍岐山引陆禹到封闭的阳台上落坐。阳台面积很大,装饰都是中国风,有一排书架,一个棋盘,外加一些即便在冬日仍旧枝繁叶茂的自动灌溉花架。
霍岐山和陆禹开局落子对弈。
佣人端上来茶具和煮茶的一应物品,席宴清挥手让她离开,自己开始动手操作。
陆禹和霍岐山相交多年,霍岐山虽然从未说起过,但陆禹也知道这翁婿二人关系不睦。此刻他面前两人平静相处的画面乍看没什么,他一琢磨,就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霍岐山和席宴清没有言语交流,也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霍岐山和陆禹在一旁偶尔交谈几句棋局,席宴清在一旁用茶具里的煮水器煮开一壶热水,然后将它倒入各色器具里,用它一一浸润茶杯和壶具。
然后用茶匙取茶叶放入适才清洗过的盖着杯盖的茶杯内。
煮茶的步骤很繁琐。
席宴清有条不紊地做着,动作利落,步骤也没什么差错。
陆禹看了半响觉得惊奇,对霍岐山说:“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耐心做这些事情,更不用说做好了。”
霍岐山哼了一声:“你倒会看。”
又没尝过,就能看出来好来了?
陆禹摇头:“我家那几个小子,拿刀逼着他们做这个,估计他们是宁可死也不肯动手的。别小看了这些技术,真得成才的人,才什么都能做好,老霍你别不知足。”
席宴清看霍岐山一眼,很谦虚:“陆叔叔过赞了,小时候见家里长辈做过,看过几次学了些,手艺离好还有很远一段距离。”
陆禹接过一旁的紫砂杯,品了一口。味道清淳,唇齿含香。
他端起另一杯拿给霍岐山:“尝尝,味道真不错。”
霍岐山冷着脸接了过来,啜了一口:“茶是顾青峦从思茅带回来的,茶叶本身好。”
陆禹摇摇头,不认可他的嘴硬,注意力盯回棋局,一时更是窃喜:“不太好意思,这局我吃下了。”
霍岐山低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陆禹棋艺一直在他之下,偶尔能翻身赢一场不是不可,虽然这样的结果出现他并不开心。
紧接着就是第二局。
霍岐山一路排兵布将,席宴清在一旁旁观他的神情,只见他脸部线条绷得越来越紧。
棋下至一半,席宴清大致了解战况,小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阳台。
半个月没有交过手,霍岐山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友为何棋艺突飞猛进。
他手指扣在棋盘边缘,沉思再往下要怎么走,唯一的选择,大概只有“自杀式袭击”。
要对方折将,先得自损。
他的手还没碰上棋子,突然先前静悄悄离开了的席宴清又回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白瓷碗。
“叶姨煎好了今天的药,爸,这会儿温度刚好合适,您先歇一歇喝掉?”
霍岐山一直用中药调理身体,难熬的冬天尤甚。他看了一眼席宴清手中的碗,又看了眼棋局,紧接着就听到席宴清继续说:“您要是怕耽误时间,又不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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