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便听到席宴清继续说:“可我也想让你知道,如果是商陆被逼到绝境,即便是这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哥被逼到绝境,挂着兄弟的名号,我只要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就不会袖手旁观,不会想让他从中吸取任何教训。人的命,经不起丝毫蹉跎延误,活着,才有一切。”
商政搁置在膝间的手攥拳,气定神闲走远,开始叹息:“你还是怪大伯。”
“当初我和你爸赶到机场,你妈妈决绝地换了提前的班机离港。那个时候我就想,等你以后更大一点,会不会觉得那是抛弃。”
室内沉寂三秒。
“没有。”席宴清给了商政否定的答案,“我从没这样想。”
离异后的席江月要远走,坚持带他离开。
一边是生母,他无力拒绝让她孤身前行。
一边是商寅和商浔,他不舍离开。
他曾经和商浔尝试过很多促使席商二人复合的手段,均以失败告终。
就算商寅,经营婚姻失败,可也没有亏待过他们。
这怎么能是抛弃
他只是有些遗憾,世界上幸福的家庭千千万,而他所拥有的,并不是这千千万分之一。
哪怕此刻坐在他眼前的商政,经历的也是年轻丧妻,连独子商陆也为收养所得。
经年流转,时日迁移。
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都过了,席江月离世后他孤身在外生活的时日也未尝艰辛,直到商浔遭遇空难之前,他并没有觉得生活里有任何变故能以苦难称之。
旧事重提总会让人觉得格外疲乏,商政迫不及待地提起而今:“你在千商原址附近的动作,积了这几年,也差不多了。你二哥告诉我你问起ssi新晋要揭幕的楼盘,有什么想法”
他的目光在席宴清手背上的淤青处短暂一停:“新闻社你喜欢,可以继续做下去。你妈妈给你改换姓氏,我可以理解,但这总不能是一辈子的事情。”
“流沙,是姓商的。”
商政话到这里,席宴清已经明白商陆都向他转达了些什么。
他已经有了将商家人身份公之于众的打算。
这个商,不仅是商政的商,也是商寅和商浔的那个商。
为了truth更好的生存,为了降低陆地他们日后为真相发声时遇险的机会,为了让他的女人能更好地依靠他而不是挡在他身前,为了日后更便于为商浔正名。
商政主动开口,其实不过是解他话题启唇之难。
席宴清并非不明白。
商政给他铺好了路,他便顺着走下去。
“剪彩仪式,我和您一起出席。”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商政拍了拍席宴清的肩膀。
这世上亲情和爱情一样。
纠结怨恨再多,疏离隔阂再深,要想化解,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即便你从亲情里受过伤,有过阴影,可也一定从中得到过爱,感受过温情。
牵连人和人的血缘,从来都是命中注定。
每个人都逃不开,躲不过。
只此一脉,非死不能改。
商政带着ssi重回n市扎根,应酬不少,不久便告辞。
席宴清送他出门,手刚摸上门把,感受到室外吹来的寒风,突然听到身后一道清丽的声音:“宴清。”
他刚转身,来人已经走到他身后勾起他的手。
商政的目光在沉睡初醒的霍之汶身上打量。
席宴清回握了下霍之汶的手:“醒了”
而后给双方介绍:“大伯,我现在握着的,是我妻子。”
“汶汶,这是大伯,久居加拿大,刚回国。”
家里从未有年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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