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山洞里,给他下了两年方止的闭关禁制。
青鸾化形便是脱胎换骨,原先的脊骨分崩离析之后再长出新的,更接近大人的骨头。其中凶险自不用说,白湛渊生生给他护法了大半年,就是为了压制住那股上古而来的妖气。
李晏自然也见不着他们俩,不过掌门师兄给她找了个民间的教书先生来教她习字。
日子飘飘忽忽地也就过去了。
两年之后,玄山的大门被几个从北域来的修者给敲开了。
白湛渊亲自接待了他们。
为首的是个外貌只有十几岁的年轻人,她身边跟着一个老得失去了形状的长辈
。
“在下北域元行空,拜见荊泽君。”那看起来没比李晏大多少的小姑娘恭恭敬敬地跪伏在浪华大殿之上,她身后的几位随从包括那位老长辈也一样齐刷刷地跪了一排。
白湛渊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起来吧。”
沈措立在他身旁,笑容可掬。
殿上的人又都齐齐地站了起来。
“元少主此来玄山所谓何事”
那姑娘长着寒域里头标志性的坚毅,不说话的时候嘴唇永远抿成一条笔挺的线,像个河蚌。谁知她下一秒开口说话的语气,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荊泽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卧雪岭的符咒线已经撑不下去了,不出三个月必将崩溃。我虽是元氏族长,但也是旁了不知多少辈分的旁支后代,就算拿十个我去血祭也顶不上丁点儿用。”
“卧雪岭这道大防,我元氏是彻底守不下去了。”
白湛渊听她说完,然后道“两年多以前的深冬,卧雪岭符咒线似乎曾有松动,但没持续多久后来也安稳至今。”
元行空扭过头说“那时候,是我爹去血祭了。”
元氏一族血祭镇守符咒线还是三百年前开始的事,才过了三百年啊,现在居然到了祭一个族长只能保三年太平的地步。
“我族早已没落了,苟延残喘至今已经是奋力挣扎之果,李家人守在北域的军队是个小孩在领兵,指望不上。当今大襄厚土之上,只有玄山门的荊泽君你,能左右这时局一二了。”
她又说“元家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时局如何与我族也没多大关系。荊泽君若是有空出山,是天下凡人之幸,您若是不想管,也是他们的命。我不过尊先辈遗嘱,来询问一声罢了。”
“我知道了。”白湛渊说,然后他看向元行空身边那个老侍从,“敢问先生姓名”
老侍从老得脸上的皮都皱得像是脱了水的橘子,颤颤巍巍地向白湛渊行了礼“老朽不敢当,老朽元氏浃。”
修者不露老相,这位五衰皆露,当是大限将至了。
白湛渊站了起来,吩咐道“尚直,请元少主还有元浃长老去不耀峰歇息。”
“是。”莫维从暗处走出来,引着元氏一行人去了他的峰头。
元氏来见的时候,白湛渊把他的几个弟子都召到了浪华殿,李晏当然也在。
现在莫维带走了元氏一行人,白湛渊也从高坐上下来了。
沈措走在他身边,问道“师尊,可有打算”
“三日后出发去北域,尚廉、十一同去。”
“是。”白十一和顾俣异口同声。不过顾俣回答地有些有气无力,毕竟他一点儿也不想离开自己的山头。
李晏站在最后,她想刚才那位元氏家主口中的李家小孩一定就是她的七皇兄。北域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况她在玄山待了两年多,多少也明白了里面的一些事情,北域之外便是魔族,卧雪岭的符咒线不仅仅是为了抵御魔族,更是为了阻止魔气侵入中原,毕竟莫说多数的凡夫俗子,就是现在的修者也没有几个能在魔气侵袭中安然无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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