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自有傲骨,更是一绝。以敏姐姐骄傲自尊的心性,又如何肯屈居妾室?”
况且,还是那等故意陷害她的那人的妾室。
太后也叹:“那姑娘哀家也是见过的,的确很好。大皇子这步棋走岔了。女孩儿家名声最重,大皇子若是真心相求,李家未必不同意。今日却用了这等法子”
饶是太后护短,也不得不说他皇子此举,着实卑劣。
太皇太后面色微冷:“去把湘贵妃叫来,瞧瞧她的儿子做的好事”
小太监自去不提。
棠落瑾面无表情的站起身,为太皇太后太后和宁阳大长公主布了一次菜,道:“曾祖母祖母莫要为此事烦忧了。既已经出了这件事,想法子补救便好。大皇兄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湘母妃想来会为他补救。李家姑娘,大约过不了多久,就会做了小七的大皇嫂了。”
如今事情已经出了,大皇子和李家嫡女有肌肤之亲也是事实。除非大皇子和李家真的互相有决裂之意,两者结亲便是必然。
而且,李家必不会让自家嫡女真的做妾。
太皇太后和太后听到棠落瑾如此说,再细观棠落瑾形容,明知李家和大皇子结亲在即,面上无一丝怨怼,心中感慨之余,也只能庆幸,大皇子虽卑劣,可是,小七身为皇储,却有君子之风,容人之量,的的确确不愧为皇储。
接下来的事情,如同棠落瑾猜测的那般,湘贵妃不知对李家承诺了甚么,又令大皇子往李家去负荆请罪,再次求娶李家女。
而李家虽不愿掺和到夺嫡一事之中,可是大皇子先前的举动,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把李家拖下水,就算这一次对李家嫡女下手不成,大皇子也会再次出手。等到下次,就不知道大皇子会用什么更加卑劣的手段。
李首相虽恨大皇子手段卑劣,可是,拥立之功,谁能当真舍得拒绝?
大皇子虽愚钝,可是却的的确确是圣上长子,更是比太子年长八岁的长子。
李首相先前还能淡定,然而现在,大皇子使出这等手段,李首相犹豫几日,却也应了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或许,大皇子将来真能成事?
棠落瑾听到天元帝的赐婚旨意的时候,心中一点都不奇怪。
他正在和宁君迟学拳法。
只是棠落瑾也好,大皇子和李家也好,都没想到的是,赐婚旨意之后,又过了两三个月,李家的敏姑娘,就没了。
李家对外说是病没的,可是棠落瑾看着天元帝这样和气的皇帝,都冷着脸上了半个月的朝,就知晓此事有异。
“李家那个姑娘,”宁君迟顿了顿,道,“是投的河。”
“她临死前留的遗书里,说,她自小所学,都是君子之道。她虽身为女子,却也一点一滴,皆向君子看齐,惟愿一生坦坦荡荡,习得君子之风。将来所嫁良人,不需高门大户,不需掷果盈车之貌,甚至不需爱她如珍如宝,只需是个真正的君子。如此,便不负她一生所托。
然而大皇子虽贵为皇子,行径卑劣,这等人品之人,她宁死也不会嫁。可是世俗容不得她不嫁,李家容不得她不嫁,皇室容不得她不嫁。她无法可想,无路可走,却也不愿苟活,如此,只有死路可寻。
她还在信中说,既然是那条河毁了她,那她就不若从其所愿,让那条河淹死她。想来也是没有辜负大皇子那一番算计之情。”
宁君迟也没想到李家姑娘如此烈性,说这些话时,神色间带着几分敬重之意。
棠落瑾讶然:“真的没了?我亦见过那位李家姑娘,的确是孤傲之人。让她嫁给一个算计了她,还要反过来要她做妾的人”他的话顿住,“的确是为难她了。”
只是蝼蚁尚且苟活。
李家姑娘死了,就甚么都没有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