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乐又疼又怕,用力想爬起来求救,却因伤得太厉害没能站起,黑暗混乱中,萧承乐挣扎着爬了好一会,却怎么也爬不到大门,更没爬到有绳求救的地方。
他一路都在尽力弄出动静,试图引起守夜护卫的注意力。动静不小,护卫确实注意到了,却没在意。
齐嬷嬷这些日子经常半夜喝酒,也时常守在萧承乐房中,护卫以为是齐嬷嬷弄出的动静也没在意,继续假寐休息。
萧承乐身体慢慢冷了下来,疼痛难忍,惊惧交加,却依旧爬不到门口。
萧承乐匍匐在地上,听着自己喘气的声音,在眼皮越来越沉重的时刻,终于张嘴无声喊了一声救命。
“救命”
“救命”
“救命”
从无声到有声,萧承乐终于在没有顾朝歌的地方发出了声音,声音一点点大起来,终于传到了屋外。
守夜的护卫点着灯进来,看到的就是已经半昏迷的血人萧承乐。
屋内地上,血迹斑斑,是萧承乐黑暗中不断爬动留下的血迹。
萧承乐最终得救了,用了丹药,昏昏沉沉睡了两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依旧是眼里布满血丝的齐嬷嬷。
齐嬷嬷看到清醒过来的他,眼神像是见了鬼,她就那么看着他比划着问了第一句话,“受伤时可曾哭过?”
萧承乐静静看了齐嬷嬷半响,最后轻轻摇了摇头,闭上了眼。
他怎会哭呢,从六岁那一年开始,他就知道他不能哭,死都不能哭。
他一个人在半夜黑暗中垂死挣扎,他疼他也怕,他想哭的,可他忍住了,死死忍住没哭。
他是死都不能哭的人。
六岁那一年。他就学会不哭了。
他哭了,会不会死他不知道,可他不想再次醒来,夏天已经过去了。
或者。再醒不来。
萧承乐用几句话将事情经过和顾朝歌说了,看着顾朝歌紧绷的脸,他想,那时候他想得没错,若他真醒不过来。会惦记他的也就他的哥哥了。
“都伤了些什么地方,给我看看。”顾朝歌半响说了一句话,目光从他苍白的面上晾过,拉起他的手掀开袖子,翻转着看了看他的手臂,“手这么细,每日也不知道多吃点。”
顾朝歌嘟囔着,放下手直接去拉他的衣袍。
任她作为的萧承乐挣扎了一下,脸微微有点红,“哥。我伤在大腿上,虽然都是男人,天也黑了,不过这在外面,你不能脱我裤子。”
顾朝歌的手僵住,嘴角抽了抽。
“个小毛孩,还男人呢。”我可不是男人顾朝歌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到底没按着萧承乐脱了裤子检查。
瞅了瞅他的大腿处,“伤口好了吗?还疼不疼?”
“吃了丹药,伤口早好了。养了这两日,已经不疼了。”萧承乐并了并大腿,“哥你不用担心,过两天我又能翻墙了。”
能再见一次大哥。甚好。大哥这么担心自己,甚好。话本果然没骗人,结义兄弟就是这般好。
萧承乐想着,忽然想起那一日结拜时说过的话,“哥,我们重新结拜一次吧。那一次结拜不要算数了。”
“嗯?说什么呢?”正要说话的顾朝歌莫名其妙,“哪有重新结拜的。”
“我就是想重新结拜一次,我上次说的不好。”萧承乐对此很执着,“哥,我们重新拜一次吧。”
“没有重新拜的道理,你上次说得挺好的,哪有不好的。”顾朝歌对他当日说的记得清楚,“不是还说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吗,哪里不好了?”
“就是这句不好,要求也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哪有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萧承乐看顾朝歌就那么说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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