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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片刻,道:“你原不必做那些太上皇若有意弃了二殿下”

    “我没有选择。”殷画惨笑一声,“二郎,他也没有选择。不论我有没有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五殿下都不可能放过他的。”

    殷染沉默了。

    她知道殷画说的是对的。段云琅不可能放过自己的二兄,而事实上,也就是他一手促成了段云瑾的死亡。

    她忽然想起不知多久以前,一个月色如水的夜,三兄弟推杯撞盏,沉醉里披挂着悲哀的笑容。

    天明酒醒,便要拔刀相向,不死不休。

    那个时候的他们,是不是就已经预见到了今日?

    “我没有杀二郎。”殷画轻轻地道。

    “我明白。”殷染说。

    此后两人便没有再说话。

    翌日天亮,殷画看清了殷染的脸色,问了几句,便去招来狱卒。

    “烦您,给我妹子找个大夫来瞧瞧。”殷画双手抓着铁栏,恳求道,“她大约吃坏了,昨晚吐了一地”

    “这算什么事!”狱卒眉毛一竖,“这就要请大夫,那牢里那么多人,大夫看得过来吗!”

    殷画静了片刻,声音冷了下来:“您今日请大夫来,是帮我们的忙,我们承您的情;您今日不请大夫来,日后,圣人追究起来,可就是您的罪了。”

    狱卒被她的神气吓得一缩,旋即又嬉笑起来:“王妃殿下这是逗小爷呢?当今圣人最恨的就是你们家人,杀了都不可惜,我让你们早些死了痛快,难道还是我的罪了?”

    “你——”殷画还欲再辩,殷染却在那边再次干呕起来。她一时心急,叫道:“这一位是圣人心尖儿上的人,你敢怠慢了!”

    “我就敢!”狱卒的声音却抬得比她还高,“谁会把心尖儿上的人扔进牢里,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殷染觉得自己好像漂浮了起来。这一副躯壳是如此臃肿,如此疼痛,她迫不及待地脱离了它,飞逸出来,在囚牢之上茫然四望。可是她没能望见熟悉的人,只有那一弯沉默的眉月,将长安城四四方方的街坊巷道安抚下来,城的东北角开出了一个豁口,那是宏伟壮丽的大明宫,那是她一生牵绊的地方。

    他在哪里?

    当疼痛绞得她几近窒息之时,她的仅剩的所有神志,都只在想着那一个人罢了。

    他在清思殿了吧?

    如今他也被称作圣人了。

    待九月朔日一到,万邦来贺,万民俯首,他便是真正的君王了。

    而她她是可以离开的。

    她想,她不需要等到他来做选择。她是可以离开的。

    旧时月色,还照旧时心意,却不见,旧时人。

    清思殿空空荡荡,无数座红漆梁柱上挽着宝珞流苏的帘帷,一眼望过去,仿佛是那雕梁画栋在虚空中生了叠影。帝王的寝殿里没有生火,寒冷与黑暗之中,只有床头挂着的一枚银香球在轻微地晃动。

    段云琅半卧在榻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那银香球。

    “末将,谢陛下。”

    隔了一间阁子,钟北里在外头跪下,叩首的声音惊破了夜中的寂静。

    段云琅慢慢地道:“你不必谢朕。朕只是准你手刃了高方进,为鹊儿报仇——他罪大恶极,不论如何都是该杀的。”

    钟北里直起身来,沉声道:“末将所谢陛下者,不止于此。”静了片刻,彼端没有发话,他便接着说了下去,“末将须谢陛下,为天下苍生,以一己之躯,背负江山至重。末将知道陛下必会励精图治,成一代明君,中兴我朝。”

    他的话音很平静,语气却铿锵有力。段云琅闭了眼,许久,只有那银香球幽微的火光反投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地浮荡。

    “末将已投入邓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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