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没有声音,说话的时候吓了他一跳。
“你在楼下干嘛?”
他猛地回头,脸上是受惊的表情,而卫舒夷在看到他正面的时候脸色一变,浑身散发出凌冽的寒意。
“怎么回事?”
傅容引手上还有水,在脸上抹了一把,避重就轻道:“太脏了,楼上那块地毯是你最喜欢的,我怕沾在上面,所以想先洗把脸再上去”
“谁问你地毯的事了——”卫舒夷突然大吼,眼睛一红,“你身上这些东西是怎么弄的?告诉我是怎么弄的?谁干的?啊?!”
傅容引被她失控的模样惊住,失语半天才道:“只是脏了点没有弄伤”
卫舒夷一下一下深重地喘着气,眼睛红透了,眼眶边拦着一层水汽。
她生平第一次在傅容引面前骂了纯粹的脏话——
“冉湘,我□□妈!”
她转身飞快跑上楼,傅容引在后头叫了一声,顾不上那么多,也跟着上去。
卫舒夷冲回房间,房门紧锁,不管他怎么敲,怎么喊,就是不肯开,也不吭声。
傅容引丧气地垂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模样,衣服上全是鸡蛋液和鸡蛋壳,头发上沾了不少垃圾屑,身上湿过又干了,好在是长袖,除了领口和脖子周围,皮肤上并没被浇到多少。他抬起胳膊闻了闻,差点没被熏吐,想想那些人也是厉害,泔水的味道如此奇特,应该是混了不同种类的馊水在里面,能想出这样的点子,那些人小时候欺负人怕是没输过吧?
又敲了两下门。
“舒夷,你先把门打开舒夷!”
里面没有人应。
傅容引叹了口气,只好换另一种方式:“我从郝先生家出来,还没拦的士就被人套麻袋拉进巷子里去了,他们往我身上扔了好多脏东西,什么臭鸡蛋,还有垃圾,还准备了馊水淋了我一身”
他的语气既委屈又可怜:“那些王八蛋丧心病狂,我都那么臭了,他们还想羞辱我,幸好我力气大,一个人单挑他们好几个,把他们吓跑了”
门猛地一下打开,卫舒夷青着一张脸:“他们有没有碰你哪里?”
“没有!”傅容引的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博取同情道:“只是我挨了两拳,脸好疼”
卫舒夷看了他许久,没有说话,而后把他拉进房间,往浴室里一推,“在这里洗,我去给你拿衣服。”
傅容引咦了两声,接着听话地关上门,里头不多时便响起淋浴的声音。
平时他很少进她的房间,浴室更没用过,有几次他玩心起,赖着要来她的浴室洗澡,都被她毫不留情地踢了出去。
这还是第一次。
晚上的事不管搁谁身上都很膈应,尤其他还是个男人,但此时站在这里,傅容引突然觉得,心里的那些阴郁全都一扫而空了。
“絮宁姐。”
对面应了一声,关切地问起事情进展如何。
卫舒夷几句带过,转而道:“我有事情拜托你。”
张絮宁豪爽地道:“有什么就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
“关于容引这件事”
“你想让我处理?行啊,电影方面需要我去打招呼吗”
“不是这个,我想让你处理的,是冉湘。”
卫舒夷握着手机走到客厅角落,手无意识地扯着窗帘,和信号那端的张絮宁说了几分钟,对方全盘应下,没有半点犹豫。
“我很少见你火气这么重。”事情说完,张絮宁忍不住道出疑惑:“难不成除了让投资方换人和放黑料,她还做了什么更过分的事?”
卫舒夷沉默良久,侧身看向窗外无边的夜色,似叹非叹,“是啊,的确很过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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