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想喝水,但是冲姐一直端在手里,还是接过去喝了两口。
喝完之后,冲姐跪在我身边,替我一点一点地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擦完之后,她把盆放在一旁,又柔声朝我道,“你先睡一会儿,好吗?姐在边上陪着你,别怕,等天亮了之后,咱上警察局报案去,姐给你作证。”
之前冲姐被侵犯时,没有报案,但是今天为了我,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我实在是感动。
我吸了下鼻子,顺从地朝她点了点头,躺了下去。
她就坐在我床边,抱着双膝,静静地扭头看着我。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一躺下,忽然觉得困意一阵阵袭来,没多久,就睡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有人在摸我的手腕,非常轻的,环绕着我的一只手腕,摸了一圈。
我疲惫地睁眼,看到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里,卓航半跪在床边,在替我的手腕上药。
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
他跟着愣住了,隔了几秒,抬头看向我,没说话。
我继续往后退,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我的衣服已经换了,是以前我在卓航这里穿过的一套真丝睡衣。
丝滑的触感,让我觉得像是有人在摸我,别扭得很,就像是昨天赵有利摸我的手。
我可能脸色变了,不自觉地缩成一团,退得离站在床边的卓航远远的。
卓航眼里闪过一丝情绪,随即轻轻别过头,轻声朝我开口,“对不起我知道,这一切都跟我逃脱不了关系,我不留在这里,你别害怕,我叫陈姨上来。”
他说完,叹了口气,转身下去。
我听着他打开房门的声音,竟然松了一口气,不自觉的。
没过几分钟,陈姨上来了,端了碗粥和两个小菜,放到了床尾。
她扭头看着我,眼泪闪过一丝疼惜,“唐小姐的脸,还疼不疼啊?我再给上一遍药吧?”
疼的,不是脸,而是心。
我朝她轻轻摇了下头,没做声,而身上黏着的真丝睡衣,叫我浑身难受,像是有蚂蚁在爬,我忍不住地伸手去拉扯。
“唐小姐别害怕,这睡衣是今天早上我来了给换上的,不是别人换的,身上也是我给洗干净的,谁都没看见,谁都没碰。”陈姨的声音,放得更轻,“医生来看过你身上的伤,药和纱布,都是我上的。”
我听到陈姨在的时候,就知道十有是她换的,但还是难受。
陈姨见我不说话,也没说话了,替我吹凉了粥,递到我手边。
我全身都没什么力气,浑身都软软的,靠着陈姨拉我一把,才挣扎着起身倚着床帮。
我伸手去端碗时,右手在不自觉地颤抖,勉强托住了碗底。
陈姨也不敢撒手,隔了几秒,轻声问我,“唐小姐,要不然,我喂你吧?”
就算我浑身是伤,手腕也在挣扎之中磨破磨伤了,也不至于连个碗都端不住,忽然之间,我想起了昨晚冲姐给我的那杯水。
现在回忆起来,那杯水应该是有问题的,里面下了安眠药,一个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怎么能那么轻易就睡着?
我麻木地张着嘴,就着陈姨的手,吃了几口,忽然之间就吃不下去了。
“陈姨,你让卓航上来。”
“唐小姐肯说话就好。”陈姨听见我这么说,脸上随即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好,吃完了我马上叫董事长上来!”
“我吃不下了,你立刻让卓航上来。”我别开头,皱着眉回答。
这碗粥,我也不敢吃了,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而且,昨晚卓航在吴天逸之后出现,难道不可疑吗?我不信吴天逸跟卓航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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