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才低声说道:“夫人,明镜今年一十有二了。”
徐氏一愣,满眼的不可置信。明镜鼓了鼓脸,竟少见的带着些孩子气的说:“少主如今也八岁了,我瞧着还没有五岁的惜春小姐高。”
球球躺着也跟着中枪,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家娘亲,默默的端起桌上的牛乳一饮而尽。舔干净唇边白白的牛奶须,球球又端了一碗用杏仁粉煮过的牛乳给徐明镜送了过去。
“喝吧。长高高。”小姑娘的笑容毫无杂质,圆圆的杏眼里也盛满了真诚。这幅模样太具有欺骗性,以至于徐明镜明明见过她舞动十几斤的弯刀,却还是会担心她细瘦的手腕端不稳这足有成年男人两个拳头大的海碗。
连忙接过,徐明镜看了一眼徐氏,徐氏便对他点头道:“是呢,以后每日我都让人给你煮一碗,很快就能长高的。”
徐明镜在泰岳长大,那里临海,并无畜牧之地。虽然母家富硕,可是他自小也是很少喝牛乳的。如今他家少主给了他这么大一碗,虽然不习惯那用杏仁粉也掩盖不住的腥膻之气,可是徐明镜一咬牙,还是仰头灌了下去。
“碰”的一声将海碗放在桌上,徐明镜端起一旁的茶盏猛灌了好几口,这才将口中的膻味压了下去。有些羞赧的看了一眼徐氏和宝玉,他轻声道:“谢夫人。”
徐氏摆了摆手,继续道:“虽然习武是好事,但读书习字也不能落下。便这样,左右你珠咳,珠大哥也是上午去当班,下午便去城郊骑射,你便随着他上午读书,下午习武吧。”
明镜的父亲和徐将军是兄弟,按说他该和自己一辈。可是他年岁却这样小,和自己儿子倒真不好论了。徐氏思量一下,索性让他们按年龄称呼便是了。
略顿了顿,徐氏瞥了一眼宝玉,继续说道:“若是得了空,来我院子后面的练武场跟宝玉过两招,也是使得的。”
徐明镜微蹙起了眉头,犹豫半晌,却还是说道:“夫人,我想入东平郡王府旧部,助少主洗刷东平郡王府战败污名。”
面前的小少年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眉宇之间依稀是徐右将的影子。他站了起来,似乎想要对徐氏证明什么一般。
徐氏却柔柔的c不容拒绝的将他按回了座位上。盯着小少年执拗的双眸,徐氏轻声道:“珠儿的骑射师父,是王威。”
东平郡王府旧部一向行事隐秘,这孩子能知道旧部的存在,定然是徐右将的临终所托。徐氏相信,徐右将既然将此事对自己的幼子提起,那一定是不会绕过当年送自己离开的王威的。
她料想的不错,在听见王威这个名字的时候,徐明镜眼中的不赞同便消失了。他依旧站了起来,却是对徐氏一拜,言道:“谢过夫人。”
还未等徐氏嗔他多礼,逐音便挑开了厚厚的帘子,对徐氏笑道:“夫人,是瑄王殿下来了呢。”
在外人看来,徐氏到底是圣上亲封的宜公主,又养在太后膝下,和瑄王亲昵几分也实在并不稀奇。这逢年过节的,瑄王直接过来拜访她,似乎也并不失礼。瑄王府和荣国府不过一墙之隔,若是平日里,沈君止就直接翻墙了,不过如今到底临近除夕,他出于礼数,还是走了正门。
入府就直接往人家后院冲什么的的确不像话,沈君止又不是前几年八|九岁的孩子了。这临近年根的拜访,自然是要先见过贾母,这才由贾母身边的丫鬟引着往徐氏的院子里来。
贾母是超品的老封君,位同亲王。可沈君止却是实打实的亲王,更是圣上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若真的论起来,贾母也要跟他行礼的。沈君止却一再推说自己年轻,受不得老封君的礼,便只按亲戚走动便是。
贾母知道这是看在儿媳的面子上,瑄王殿下才如此尊敬自己。到了她这样的地步,活得就是一张脸面,儿媳长了自己的脸,她自然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