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顾二娘道:“劳烦几位婶娘跟我先进堂屋。”
堂屋里只有一张条几,一张方桌,两把椅子,顾二娘手叩在桌子上:“这桌子和椅子是前年你央我娘让我爹打的,当时说要给钱,后来就不听信儿了,既然你没给钱,那桌子c椅子我就抬走了。”
李氏没说话,默许了。
顾二娘看向卫安的房门,许氏拉住了二娘,二娘今日已算出格,再跑到卫安房里乱翻可就坏了自己名声了,这个面子撕烂了就可以了reads;。
李氏见许氏拉住二娘,暗自冷笑,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精细物件都在卫安房里,卫安虽然现在还没有功名,但难保不会一步登天,她倒要看看青牛村谁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卫安心里微微苦涩,他那屋里从床到桌子还有笔墨纸砚可以说都是顾山一手置办,他不信二娘会那么对他,但顾二娘眼睛却一直盯着他那扇门。
众人也觉不妥,李氏不义,卫安却通过了乡试,被保荐成举人(设定是大熙的举人通过乡试后保举,作为进京赶考的资格,成为举人离当官远着呢)要去进京赶考了,将来功成名就也是青牛村的荣耀。
“娘,我怕人家说咱们欺负孤儿寡母,这两间屋子就不进去了。”顾二娘道。
许氏松了口气:“那咱们回去。”
“不过”
顾二娘话锋忽然一转,妇人们都看向她,却见她向上看去:“上头这三根松木檩子我是要拿回去的。那一年刮大风,他们家的房顶刮跑了一半,跑来央求我爹修房,我爹带着我哥前前后后花了半个月时间,从青牛山上砍下的松树抬到山下,我爹胳膊还受伤了。不知流了多少汗c出了多少力才将她这房子修好,本来说要酬谢我爹的,后来又不了了之。你们说,我该不该把这些松木拿走?”
莲嫂子道:“她既没出钱又没出力,自然是该的,可你怎么弄下来抬回去?”
李氏忍不住笑了,从袖子里掏出汗巾装模作样地擦了擦手:“你说的对,这是你们家的,你扛走吧。”
唯有卫安,心里滑过一丝不安。两家曾经那么亲近,他不可能没关注过顾二娘,通常,她嘴角挂着那样的笑的时候,不是顾如虎要吃训就是顾如豹要挨说了。
顾二娘道:“好,大家都出去吧,都站远点。”
这顾二娘还真有本事把这松木檩子弄下来?顾山当年修这房许多人都见过的,顾山忠厚,干活踏实,这房修了两三年就没见再被刮开过,就连上面铺的稻草都一丝不乱。
众人疑惑间,只见眼前白影一晃,顾二娘已经跃起,脚尖在院墙上一点,借势直飞房顶,伸手往一根松木檩子头上一拍,“轰隆”一声,那根松木檩子已经穿出房顶,砸落在院墙外面。
除了松木坠地和稻草坠落的声音,鸦雀无声。
顾二娘动作快若闪电,又是一个飞旋,两脚同时踢中两根松木檩子头,“轰隆轰隆”,卫安家的房顶塌了。
顾二娘掠出卫安家小院,过了一会儿,肩上扛着三根松木站在门口:“娘,回家。”
李氏昏了过去。
许氏一到家也软绵绵地倒了,二娘忙将许氏抱到床上,又掐又捏许氏终于醒了过来,睁眼第一句话:“跪下。”
如豹崇拜地看着二娘:“娘,不要,二姐又没做错什么。”
“你们俩是不是想气死我?”
顾二娘看她娘又想晕过去,忙到院子里跪好,想了想又喊:“娘,跪多长时间?能垫垫子吗?”
许氏差点又要昏过去,想想女儿不在眼前,生忍住了。
一墙之隔的后院,李氏面色阴沉地坐在院子里。草房屋顶塌了,上面的稻草掉的到处都是,天黑了来不及收拾,也没法确定墙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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