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不觉得,现在被二娘拉出去遛了两圈,心里跟长草了一样。好在他骨子里终究是个喜静的人,把手上的书看了两遍,渐渐静下心来。
掌灯时分,二娘从外面进来,褚直正站在书架前捧着一本书看得入迷。
“成了!”二娘冲进来先找他,见他眉目淡然地站在书架前,心里“嗤”了一声,大声吩咐春燕摆饭。
褚直见她站在银盆前洗脸,微笑着走过去,亲自递了面巾给她。
二娘一边吃饭一边交待丫鬟们晚上看紧门户,今天晚上要带褚直出去。
褚直心里一跳,才明白她说那句“成了”是什么意思。
屋里的丫鬟只有敛秋和春燕知道,虽然一直在准备这件事情,但春燕这会儿还是有些紧张。
“这么快?要不要再等等。”光是听“放血”两个字,春燕就有些害怕。
“今天晚上不放,先过去看看,你别担心,这是李桂托我带给你的。你一定带着她们守好门,要是被人发现了,就说我带着三爷出去玩去了,老太君不会为难你们,反正那边宅子的消息烂死了肚子里。”
接过二娘递过来的珠花,春燕有些不好意思,这都被少奶奶知道了,她还能不能好好的喜欢少奶奶了!
春燕只好拼命点头表示知道。
吃罢饭还有一点时间,二娘简单把给林爱月赎身的事儿给褚直讲了一遍。这次她没走大门,直接潜了进去。那林爱月正在哭,原来钱益死了又有别的客人要梳笼她。二娘要替她赎身林爱月却不愿意,说了半天二娘才弄清楚原来这林爱月先前拒绝白锦替她赎身是因为钱益势大,怕连累白锦。如今钱益死了,她自然不想跟着别人,可又找不到白锦了。老鸨逼她接客,林爱月正苦无对策,悲悲啼啼的哭呢。
二娘坦言自己就是替白锦来给她赎身的,林爱月说她这样不行,需得找个男子来。
二娘又跑到茅草桥那儿雇人,都是下午了,好不容易寻了个男人,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冒充“顾如牛”来办这件事情,最终花了五百两银子把林爱月给赎了出来——这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通常青楼里办齐手续c赎个人出来也不是一天就能办完的。
褚直听她说整个事儿都安安静静的,就是听到“顾如牛”眼睛闪了一下。
定下二娘给他冲喜时,他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也无人告诉他二娘的闺名,直到今日才知道她叫“如牛”,岳丈大人起的这个名字还真是恰如其分。
“等我好了,咱们一块回去拜见岳父大人。”
二娘猛然被他岔开,一时没适应过来,怎么突然要去见她爹?
“你还是先把你身子养好吧,就你这样哼哼。”
褚直从“哼哼”里听出不屑,他直起身子,拿起丫鬟用的芭蕉扇摇了摇:“本公子风度翩翩,泰山大人瞧不上我?”
二娘嗤笑一声,没多打击他。
等天黑透,各房渐次熄灯,查夜的婆子c家丁也过去了,二娘托着褚直上了墙头出了国公府。
到了石桥坊那小院子,李桂早就侯在大门里边儿,听见声音连忙开门迎褚直进去。
褚直见除了李桂,还有一个丫鬟,一个白衫红裙的年轻女子,知是林爱月。
他素好洁净,不动声色离那林爱月远了一点。
有这几天休养,白锦已能站起行走,扶着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也不多说,叫林爱月把屋里里的灯全部点上,照的亮堂堂的请褚直坐在床上。
二娘和李桂垂手立在一旁。
白锦瞧出他俩戒备之意,冷笑一声:“我如今愿意为你家主子治病,一是感激你救了爱月,二是感激你的信任。”
白锦后半句没头没脑的,二娘脸上也瞧不出诧异,只是默默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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