栊云庵前面好端端的不知怎么起了火,三人出来后,二娘回身看那火已被控制住了火势。她察觉敛秋满手心汗,而褚直的手却干燥如常,仔细一瞧,眼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得意。
但二娘没时间问褚直,如虎迎面跑来,四人疾速上了马车,二娘立即道:“哥,你所料不差,两起案子都是同一批人做的,这里面姑子和那批人关系密切。现在那批人要在城外七棵松会合把太皇太后的寿礼运走,得赶紧捉住他们,晚了就来不及了!”
如虎略一思索,面现难色,他今日乃是乔装私访,身上虽然有神卫军的令牌,但以他一人之力怎么也拿不下这满庵尼姑;寿礼即将被运走,他也没有□□之术同时兼顾。
二娘也想到了,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就是那络腮胡子能徒手将银子一分为二,必定是个内功极高的高手。他还要和其他人汇合,以如虎一人之力,怕难敌其手。
“褚爷,劳您大驾去神卫军报个信;敛秋,报完信你就送三爷回去。哥,我和你一块去七棵松捉人!”二娘当机立断道。
褚直抓住二娘:“不行,你不能我也去!”
褚直一急,头上的朱钗都晃荡起来,若换个时候,二娘肯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会儿认真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听话,你去了只会是累赘,我不会有事的,你把朱钗卸了还给当铺回家等我别去烧栊云庵了。”
褚直一怔,再伸手抓她,胸前挂着的珠玉璎珞也晃荡起来,就在这个声响中,如虎和二娘已经掠出了马车,趁乱砍断不知谁家马车上的缰绳,牵了马就骑朝燕京北门追去了。
褚直一把扯下帷帽:“反了,都反了!”
他目光一扫,忽然看见了缩在一角的敛秋。
敛秋眼角不停地抽搐,一是看见褚直这个样子,忍不住想笑,二是看见褚直这个样子,她又忍不住想哭,简直快要被折磨死了,为什么二娘要安排她护送褚直回去啊!
“你还在这儿干什么?”褚直吼完,唇角忽然向上一翘,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即使男扮女装,褚直也美得不可方物,那充满诱/惑的一笑,令敛秋心肝不由一颤,可她立即为自己这一颤痛得死去活来了——褚直一把揪住她推了出去,屁股都要摔成八瓣了!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去神卫军报信——你明白的!”褚直高高站在马车前面重新戴上帷帽,然后坐下来挥起马鞭,“驾”了一声,赶着马车走了!
那贵妇c国公府的贵公子c从来没骑过马的病秧子赶着马车走了!
她要不要现在就逃走,省的被国公爷打死?
二娘和如□□术都相当精湛,半个时辰后就追到了城北二十里处的七棵松。
七棵松之所以叫七棵松,是因为这片坡上长有七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高大松树,这七棵松就跟一片小林子似的,过往商旅经常在这里停下略作修整。
兄妹二人老远便见松树下停着一辆装货的四轮马车,三个穿着粗布棉袄的人蹲在树底下歇息,一个披着玄色大氅c看着像东家的人站在车前面。四人瞧见兄妹二人,都望了过来。
这半天追赶,二娘马上扔了外面衣裳,露出里面穿着的窄袖袍衫,头发紧紧束在头顶,上头罩着帷帽,看着跟男子无异。
二娘瞧见那蹲着的三个人中间那个长着络腮胡子,立即冲如虎使了个眼色。
两人放慢速度,缓缓靠近,如虎亮出腰牌:“神卫军,奉旨协办要案,要查一查你们这一车货。”
几道打量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末了,那披着玄色大氅的男人道:“好,请大人检查。”
对方只有两个人,真动起手来也不怕。不过青天白日的,还是尽量少惹麻烦。且他对东西藏的地方也非常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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