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氏吐血,卫安忙扶她坐下,又去找药罐,揭开盖子一看,里面只剩些药渣了。
卫安匆匆去请了惯常那个给李氏看病的大夫,对方知道卫安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卫安一番苦求,那大夫才来了一趟,仍旧是那些草药,不过没银子也不会有人白送。
幸好今天顾如虎给他的那些碎银子约莫有一两多点,卫安咬牙拿了出来,拿了草药回来先给李氏熬上,又去街口买了两个炊饼,回来熬了一把米的稀粥,服侍李氏勉强吃了些后,自己端着碗倚在门口一口口的就着粥吃那硬邦邦的炊饼。
吃了这一顿,明天又揭不开锅了,李氏这个样子,他必须放下架子去找份活干了。卫安又不自觉地想起了顾二娘一家,以前有顾二娘一家帮衬,他从来没受过这种罪。二娘啊二娘,卫安眼前浮现了顾二娘的笑脸,唇角不由一弯,但整张脸却忽然阴沉下去,她那时明明是钟意自己的,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他给忘了,骗子!
卫安虽然忿恨的要死,可他也知道想这些对他的处境没有一点帮助,所以他还是打算明天老老实实的去找个活干,当然,要相对体面一点,毕竟他是个读书人。
次日,卫安就到处打听哪里需要教书先生c画师c棋师,做不了上九流,做中九流也可以,不想没一个人搭理他。
原来自古国都这样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文人骚客,成名的抓都抓不过来,谁会请一个连功名也没有的书生,不怕人笑话啊。
卫安无奈,只得去了草桥街。草桥街就是每日来燕京做苦力的人是聚集地。到了那儿,大家都挤在一起等着被雇主挑选。雇主来了,站在石头上喊要求,觉得符合的就过去就行了。但往往一哄而上,场面乱的不行。
卫安脸皮薄,心里还老大不情愿,等挨了一上午,人家要的都是会绣花的c会做饭的c会缝衣裳总之有一技之长的最吃香,至于家丁,挑也要挑有力气的。
卫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了,结果挤都挤不过去,自然无人问津。
卫安连去了三四天,终于在断粮的第二天找到一份酒楼伙计的活。这时候他只能凭劳力吃饭了,不想才干了一天,就打碎了酒楼一套汝窑瓷具,被打了个臭死撵出来,工钱也没落得,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李氏的药吃完了,活干不了,又躺的发烦,坐在门口跟几个同样处境的婆子c妇人聊天,正说的热闹,瞅见卫安回来不觉奇怪。
那卫安刚被打了一顿,受到前未受过的侮辱,回来一看他娘还有心情门口说笑,一言不发地进了屋,等李氏进来,母子两个又吵了一架,气的李氏直哭。
卫安心里想这样下去的话,他也没几天活路了,劝李氏的心也没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李氏这才察觉出卫安跟平时不太一样,上前看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那眼泪真个掉下来了。
李氏强撑着病躯出门借米,跑了好几家,下午还好好的跟她说笑的这会儿门都不开,李氏只得去当铺把自己一直舍不得当c最后的一根银簪当了,买了小半袋米。回来正打算下锅熬粥,外头忽然有人喊:“卫公子在吗?”
卫安睡着了,李氏忙走出去,见一个紫膛脸c衣衫华丽的中年男人站在院子里,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忙道:“我家姓卫,不知你要找哪个卫公子?”
中年男人眸光闪了一下,问道:“您可是李氏?”
李氏道:“奴家娘家正是姓李。”
男人微笑道:“那就找对了。”
说着一步上前,不等李氏招呼就进屋去了。
李氏跟上,两个小厮留在门口把守。
“你到底找谁?”李氏感觉到来人很奇怪,她有些害怕。
“夫人莫怕,我乃是受夫人故人相托,前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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