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除了揪心褚渊,还对王宁上门惴惴不安。。
这些年镇国公府之所以跟王家断了往来,褚陶只要动动脑子,就能想出来跟她脱不了干系。
金陵王家,多傲气的一个家族,她就是抓住了这点,才确信收到那封“褚直”的“绝交”书信后,王家一定不会再跟褚家有所往来。
这么多年,也的确不曾见王家的人上门,可为什么又突然来了?
她并不是多怕事情被戳穿——那么多年了,该打发的人早就打发掉了,反正抵死不认褚陶也无可奈何,只是褚渊的爵位想到接连失利,罗氏忽然觉得自己四面俱是洪水,她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
她等着褚陶来找她,那样她或许还能发现什么生机,可一晚上,褚陶都跟王宁在一起,她派去的人直接被打发了回来。
他们在说什么?有王家做后盾,还有沈齐山难道她的儿子只能永远压在王媛的儿子下面?
为什么?为什么!活着的时候她斗不过她,死了她也能控制着一切王媛,你已经得到了他的心,为什么还要如此贪婪?!
黄妈妈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进来了。
屋里燃着御赐檀香,浓重的香气似乎暗示着主人睡眠不佳。
已经进来了,黄妈妈就不再犹豫了,上前撩开床帐,只是未曾想先被那锦被中蜡黄的人脸吓了一跳。
一夜之间,太太竟像老了几岁一样。
“什么事?”罗氏眼睁开了,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刚才才有一点困意。能让黄妈妈这么急的事,肯定不是小事。
“太太,周家的人来提亲了,人现在在前头,老太太让您过去。”
周家?罗氏用力想了一下才想起来。
“给褚七娘提亲?”罗氏开始虽然想的慢,但后面反应却非常快,语气一顿就想到发生了什么。
她就慢了那么一拍,什么事儿都变了
黄妈妈看见她搁在被子外面的手在抖,下意识地想握住她。刚碰到她的手,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火燎燎的疼。
黄妈妈一下伏在床边,哭道:“太太,太太,您要不高兴就哭出来,别这样,我看着心疼”
罗氏一瞬间崩溃的抱住了黄妈妈。屋子里只有主仆两个的低声哭泣,外面的丫鬟大气不敢出一声。
好一会儿罗氏把黄妈妈推开。在黄妈妈眼里,她又恢复了平素端庄威严的模样。
“我脸色是不是很差?”罗氏勉强一笑。
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假话?黄妈妈眼里含着泪点了点头。
“那今天用西洋茉莉膏子,再穿上那件大红的披风”
黄妈妈颤颤的“哎”了一声,手脚利索地拿起梳子帮罗氏梳头。不多会儿,一个贵气十足的牡丹髻就梳成了。镜子里,是一个从任何角度都无懈可击的贵妇。
与此同时,周宸屁股虽然坐在上房的椅子上,心里却像揣了个兔子。一是紧张褚家会不会答应,二是在暗中寻找昨日那人。
昨天他是在甜水巷的拐角处冻醒的,没想到镇国公府的人那么大胆,公然把他给扔到了大街上。不过他立即发现了手中的纸条,左右手心里都有。他想不透这是怎么回事,但一想到七娘在国公府的处境,他就央求父亲再度上门了。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只是一直没有发现昨天偷袭捆绑他的人不知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和用意?
周宸正想着,忽然看见几个丫鬟c婆子簇拥着一位贵妇进来了。
正和神武将军周元亮谈话的褚陶看见罗氏,神情一顿,淡淡瞥了一眼罗氏,停下来喝茶了。
感觉到褚陶的冷淡,罗氏心里一惊,却步履如常地走了过来。
“怎么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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