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把那大案挡在他前面,给他披上披风。等人进来的时候,我就藏在后面模仿他的声音”
她忘了,他会学人腔调,还十分像。
褚直眉宇中也有几分得意:“一连闯进来三个人,都被这么打发了。但第四个没能骗过去,他看见了从元烈脚下淌出的血。我和王乙只好跟他动起手来,惊动了其他人,就打起来了。王甲那时候也回来了,我叫他们不要护着我,只管杀出去我那时候想,我要是死了,你就解气了罢”
有一颗眼泪从顾二娘眼角滚落,砸在褚直耳朵上:“你还说我狠,你还不是一样,咱们扯平了。”
褚直回过脸来亲亲她,他说到兴头上,先把这一段讲完了再说别的:“可我转念一想,我要是死了岂不是便宜耶律狗贼了?你也许根本就不会知道我已经死了,就算知道了顶多也就难过个年”
褚直按住她捏他的手把话说完:“所以我就又爬了起来。幸好这时候一万褚家军到了,把那些个西夏兵杀的屁滚尿流”
说到最后,褚直浅笑起来,真亏了来得及时啊!
“所以就特意嘱咐胡太医对我说‘要让国公安心啊’,生怕我不知道你是为我而死?”口是心非,这家伙一定是算准了那一万褚家军能到,但他算是算,这里有多少风险啊!只要出现一个万一其实前头已经扛了那么多了,包括这脸上的疤,身上的伤。怎么能是他算的准的?他分明是在拿命来博。
她情不自禁地吻住他耳际的伤疤,幸好是伤在这边,头发微微垂下就能盖住,但他素来习惯把头发紧紧束起来
“你不嫌我丑?”褚直问道,他是真介意这疤,可惜随身带的没有什么好药,胡太医也素手无策,怕是以后要留些印子了。
“不丑,挺男人的。”顾二娘道,又问他:“那后来呢?你在哪养伤?”
褚直嘴绷了一下,难道要告诉她他就在魔鬼山?每隔几天都能听见王甲王乙来汇报她又来了?不过那时他也不能动,连胡太医都说他命大,差一分就刺中心脏了,又说幸好是冬天受伤,虽然慢,但不会怎么腐烂,就这也才刚刚好。
顾二娘猜出来了,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是不是魔鬼山,真狠心!”
这“狠心”跟赞美似的,褚直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还说呢,你不还骂我是不会下蛋的”他猛然闭嘴,这还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但却不是怪他,而是他不能生孩子,岂不是拖累了她?
顾二娘见他闭嘴,也不着急说话,驭马悠悠往前走了一段,上了一处高坡,面前一望无垠都是雪海,蔚为壮观。
“你说说你错哪了?”这时她才悠悠开口。
不用说什么事,两人都心知肚明。
“我错在辜负了你的信任,本来答应你要解决那件事情,在知道明柔怀了孩子后却动摇了,我想让你接受那个孩子。”他不说,她也会原谅他,但他知道,如果他不说,这永远是他们之间的一个伤口。
他生活的地方,他见到的男人,大多三妻四妾。但从他心里有她,她心里也有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和那些无奈遵循命运的女人不同,她是不会同别人分享自己所爱的人的,他也一样。但两世,他都没有一个孩子。明柔可以舍弃,孩子他却想留下。那一刻,他最终没有敌过那个诱惑。他想,他心里只有她,以后也只有她,那多一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呢,他也不会分走他对她的爱。那时候,他魔怔了一样,他想,若她是爱他的,为什么不能成全他呢。
但后来她走了,还带走他们的孩子。天知道那一刻他是多么绝望,他根本记不起来那个孩子,那时候他才知道他丢了什么,他丢了最重要的东西,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他本末倒置了。
三年来,他日夜品尝着痛苦。好在,老天怜他,叫他还有机会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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