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香苑西厢卧房中,怜正在床上撅着光溜溜的屁股到处爬,没爬多远就被江毅湛拉回来向被子里面塞。
“着凉了,快盖好被子,给你换裤子。”江毅湛黑着脸,语气恶狠狠地。
看样子,父女两个已经如此般博弈很久。
“快,脚别乱蹬。再登腿就让奶奶给你穿了。”
江怜老实了。
江毅湛地“奶奶”就是日常服侍怜的嬷嬷们。嬷嬷们严厉起来,对怜的震慑作用到底比他这个爹大。
江怜没老实多久,两条腿像青蛙一样又扑腾起来,脚丫子在江毅湛的脸上磨蹭数下。好在,这会儿功夫已经够他给包子穿戴整齐。
“下来吧,出去洗漱好就去吃饭。”
怜两只手大臂张开,像绵羊一般的声音响起来“阿爹抱,抱去吃饭。”
“长大了,不能总抱。”
“抱……”
“好,抱。”
江毅湛刚伸开怀抱,怜已经像树懒一样爬了上来“爬爹爹。”
“公子。”
卧房里头进来一个嬷嬷,只是简单地拜了下礼,便道“听姑娘……嗯……”
嬷嬷觉得称“姑娘”很不妥。可沈婉心刚来香苑的时候是一身出嫁打扮,住在这里的时日也都是简单束发并未梳髻。嬷嬷们这阵子客气上都是姑娘姑娘地叫,沈婉心多是笑笑,也未刻意纠正她们。
可这会儿当着公子的面这么称呼,嬷嬷自己心里头都别扭。一时不知道旁的该改什么称呼才合适,只能继续道“听姑娘已经醒了,不知道晨点是叫姑娘出来一起吃,还是如例送去南厢套房里面?”
“是娘亲醒了吗?娘亲病好了?”
怜探寻地朝她阿爹脸上寻找答案,江毅湛点了下头。
“太好了,阿爹我们去看娘不?”
江毅湛面露犹疑“你先去,爹……”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爹是想打扮一下再见娘对不对?”
怜兴奋的声音像鸟叫一般,丝毫没有觉得她阿爹的脸色那么黑沉了一下。
“爹爹,你是不是害羞了?嬷嬷们怜是女孩子,晨起之后要梳头,绑辫,净面打扮才能出门见人。爹是男孩子,是不是不好意思梳妆打扮。可是爹要是不梳妆打扮一下,臭臭的,娘亲就不喜欢。”
“爹怎么不打扮就臭臭的?”
“阿松叔叔就臭臭的。”
“去,你个臭子。”
怜话音刚落,就见松奇一个飞身跃进卧房,顺手掐了下包子的脸。
包子立刻皱着眉毛,抱着江毅湛,恨恨地盯着松奇。
“大哥,你女儿嫌弃我臭。改明就开始嫌弃你臭。”
接着进门的高渊听到这话,脸都绿了。松奇进门如同回自家屋子般,高渊却还是依礼对高毅湛拜了简礼,转而过来抽松奇“你个混子,这里是京城,又不是塞外荒原,还这般没大没,称公子为啥了?”
松奇不服气地向高渊撅撅嘴“年纪大的就是麻烦。”
江毅湛的这六个近身护卫,高渊不是最年长的,论年岁只是排行第三。最年长的两个是圣上自幼派给江毅湛的贴身侍卫,幼年负责教授他武功拳脚。这次没有随江毅湛回来,还在塞外兵营随军驻扎。
高渊和松奇是后来江毅湛在战营中救下来后封的带刀侍卫。高渊二十有五,松奇只有十七。
在边塞私下的时候,他们好称江毅湛一声大哥。
再有两个则一直留在京城,一个是易炼,一个是易灼。两人是对亲兄弟,是随江毅湛一同长大的陪读。
看到松奇和高渊一起来找他,江毅湛知道定是有要紧事,便嘱咐怜听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