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湛把女孩带回来,仔细看过一遍又一遍才开始写药方。
沈婉心不禁莞尔“王爷还怕开错方子不成?”
谁知江毅湛真“怎么能不怕,王又不是大夫,天天给人开方子。”
“我以为王爷什么都不怕呢。”
“怎么会。”
沈婉心看那女孩凄惨,觉得伤感“怎么这些流民,朝廷不给集中医治?反倒只是驱逐?”
“平阳的知府都是东宫党羽,王猜测是太子受命。”
“太子为何如此残忍。”
一语放肆,沈婉心顿觉失言,竟然妄议太子。
江毅湛只是淡淡看她一眼道“皇家无情。自古皇子被流放,被杀,公主远嫁和亲,乃至赐死的不在少数。自己的骨肉,手足都命如草贱,更何况这些与他们毫不相干的流民。
集中医治可能会导致病情扩大,上面不想担责,下面的官也不愿以身犯险接触这些流民。所以,驱逐让他们自生自灭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吗?”
“嗯。”
“那王爷为什么跟他们不一样?王爷不也是皇家子孙?”
“阿真觉得王不一样吗?”
沈婉心羞了下,江毅湛道“大概因为宫内,没人当过王是皇家子孙。”
*
江毅湛的最后一句话让沈婉心莫名心痛,一整天都气闷闷的,堵满心事。
临时营地来就条件简陋,如今一半又住了流民,杨如珍郁闷无比,倒没惹出什么大动静,只是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营帐里面。
应是怕出来对上那一堆肮脏贱民。
营帐这边没有现成的水源,远取来的水只够喝,沐浴盥洗是不可能的。所以不仅难民们的味道杨如珍受不了。就连几个跟着江毅湛的粗莽大汉飘散出的那股汗气,她也受不了。
而且除了杨如珍带来的丫鬟,就只有沈婉心一个女人。吃饭时候满场呼哧呼哧吸溜声。一顿饭没吃完,沈婉心就看见杨如珍又愤愤地丢下碗筷。伺候的丫鬟战战兢兢地跟着她一起进了营帐。
沈婉心和带着怜和江毅湛一起吃。江毅湛吃饭的模样也粗,应是常年在外行兵作战已经习惯。
饭食粗糙简单,就是面疙瘩。
沈婉心注意到,当她自己开始一口一口斯文地喝着面汤时候,对面那个吸溜声越来越弱,最后完全消失。
江毅湛也开始一口口好好喝起汤来。
“怎么不吸溜了?”
“阿真你还真是……”
“嘻嘻。”
“王爷吃饭真粗。”
“打起仗来常常好几日没水没粮,有饭的时候,大伙儿都习惯这样吃,一股脑往肚子里灌,哪顾得上这么多。王平日也不去宫宴,时间长已经养成习惯,自己不觉得。”
沈婉心默默喝完半碗汤,剩下半碗是江毅湛倒他碗里喝的。幸好没有别人看见。沈婉心不好意思破,装模作样看看外面。
“松奇怎么还没回来?”
“寻药得看机缘,该是哪味草药没寻到耽误的时辰。不过,大营明日得分头启程。高渊来报,有消息称卧龙先生有近日云游的迹象。”
“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
*
夜间微寒,沈婉心心神不宁,一直睡不着,出来透透气,看见江毅湛也没在营里。他独自坐着,对着一堆篝火,无聊摆弄。
沈婉心略微犹豫,转身欲躲回帐篷,无奈已被江毅湛发现。
“阿真,过来。”
沈婉心硬着头皮坐在他对面。江毅湛正就着篝火之光给手掌上的伤口换药。
想想也是为护着她才受伤,沈婉心接过药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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