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帮着照顾的。”
这里的照顾,指的不是衣食住行方面的,毕竟那些琐事都有奶娘丫鬟来操心。可有时候,对于孩子来说,需要的不单单是吃喝用度方面的,更重要的是玩伴。虽说从年龄上来说,元姐儿和迎姐儿并不适合当玩伴,可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元姐儿做得相当好,完全有姐姐的风范。
“你是不知晓,迎姐儿乍看是府里最小的孩子,可前头的哥哥们,包括最稳妥的珠儿,都不大理会她。说真的,我一直觉得元姐儿才是孩子中最大的那个,乖巧懂事,又负责任有担当。”
顿了顿,那拉淑娴苦笑一声:“小铃铛,你明白了吗?若是一个好姐姐,像元姐儿那般的就够了。你的做法已经不算是姐姐了,倒像是娘了。”
小铃铛面色煞白。
其实,这些事儿她何尝不懂呢?她也知晓自己做得过了些,毕竟没有哪个当姐姐的会为了弟弟不出嫁,或者将亲事一拖延就是好几年的。她今年都十九岁了,亲事定在明年,到时候她就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倘若今个儿家里头再无旁人,那她这般做法倒是颇为令人赞叹,可问题是,张家从来就不缺人!
即便亲娘早已不在人世,她和榆哥儿还有亲爹,有祖父母,有二叔二婶三叔三婶,还有继母。
“小铃铛,别怪姑姑说话不好听,可在这事儿上头,你真的做得有些过了。乖,听姑姑的话,放手罢。亲事已经定下,我不强求你将成亲的日子提前,可你至少要学着放开榆儿的手,让他去进学,放他一个人行走。不不,也不是一个人,相信我,你爹对你和榆儿绝对是付出了真心的,不管发生了甚么事儿,他都会尽全力护着你们的。”
那拉淑娴说得情真意切,可她仍没有把握能说服小铃铛。
有道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小铃铛的心病甚至不单单是乍然失去了母亲,而是对所有的亲人失去了信心。要不然,她又如何会将当时年岁并不大的自己看成了母亲的替身,小小年纪就担负起了原本不属于她的责任。
榆哥儿,是张家长房嫡长子,试问有哪个会苛待了他?小铃铛的做法,可以理解,却无法赞同。
“放手罢,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你并不是为了榆哥儿而活的。如果你是担心你太太背着人苛待榆哥儿,那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也许,她会偷摸着说两句闲话,可绝对不会对榆哥儿下手的。放心,她没那个胆量。”
“我知道。”许久许久,小铃铛才挤出了一句话,随之而来的还有两行清泪。
“好孩子,姑姑知晓你心里苦。其实,比起从未见过母亲的榆哥儿,你才是最可怜的。我一点儿也不担心榆哥儿受委屈,我担心的是你啊!”
“姑姑!”小铃铛猛地扑到了那拉淑娴的怀里,失声痛哭。
与其说榆哥儿离不开姐姐,不如说是小铃铛这个当姐姐的离不开榆哥儿。似乎就是从张家大太太离开的那一日起,小铃铛整个人生都失去了色彩。诸人都想着的是,榆哥儿一出生就没了母亲自是极为可怜的,却没人意识到拥有之后再失去,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痛失母亲的人该是小铃铛,而非榆哥儿。
“乖啊乖啊,姑姑早就想跟你说这些了,却一直没寻到机会。再说了,若是如今在张家,我还不敢这么说呢。”那拉淑娴将小铃铛揽在了怀里,面上苦涩难耐,“你是姑姑亲眼看着从一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毛毛长成了大姑娘的,他们所有的哥儿加在一块儿,在姑姑心目中都比不上你。若是可以的话,姑姑真希望你以后的日子里一帆风顺,再也不要吃苦头了。”
“我会的。”
“嗯,一定会的。所幸你嫁的是史家,贾家和史家原就是姻亲,虽说到了如今关系已经淡了些,不过无妨的。这关系原就是越处越亲近的,等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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