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漠河,雪花纷飞。
大地与天空一片素白,便是那傲立在冬雪之中的针叶林,也是被白色的飞羽所包裹。
山河共长天一色。
北极村通往哨所的路途上,一辆老旧的柴油运输车发出喑哑的声音前行着,不断颤抖的车身以及那喷出来的黑色烟雾让这这一片万境无迹的雪白道路,变得不那么单调。
穿着绿色军大衣,到这遮耳貂皮帽的中年男人坐在车上,嘴里吐出一股又一股的白色雾气,控制着这辆行将就木的车子,放止打滑。
这个温度下,就算是柴油都有可能被冻住,所以得快点回去才行。
经过一个特殊的简陋木质围栏,里面堆积的是一个残破的老旧大型电机,是当年日伪军的电厂所使用的,被山洪冲刷到了这里,而原址已经不知是何处了,在电厂的遗址后,是一片茂密的针叶林,这一片针叶林是私人所有的林园,所以严禁砍伐,甚至连进入都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这片针叶林后面那个山坡,也没有人去过。
缩着脖子,中年男人想要尽可能地暖和一点,手松开了车子的方向盘,缩进了袖管里面。
就在这时,一阵激烈的嘈杂之声响起,带着一阵席卷地面的狂风,中年男人吓了一跳,急忙抬头望去。
只见从他的头顶,一辆运输用直升机低空掠过,朝着那片树林飞了过去。
“娘的,开个飞机咋还干哈捏,一惊一乍的。”翻着白眼骂了一句,中年男人驾驶着车子,抬起脚踩了一下油门。
四道车轮印印在地面之上,伴随着“突突”声,车子逐渐驶远。
直升机掠过树林,从连绵的山脊之上掠过,在抵达一个谷底的停滞在空中,随后缓缓地降落。
在直升机降落到一半时,那素白的山谷地面忽然分裂开来,如同自动门一半朝着两边分开,呈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然而那深渊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悬崖峭壁,闪耀着清冷光芒的四壁,以及在墙壁之上,每隔十米左右就安置着的红色闪光灯都在证明。
这是一个人为的建筑。
大量的积雪从深渊的口中落下,而直升机也是保持着垂直的姿态下降,缓缓地进入了那深渊一般的通道之中。
坚固的金属质顶门缓缓地合上,在关闭的时候狠狠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周围山体上的积雪受到这一震动纷纷滚落而下,落在那本已显现出原貌的钢铁之物上。
一切都回归寂静,在积雪的完美掩盖之下,这一带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咔哒。”
皮靴踩在坚实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名裹着厚厚的大衣的男人走下直升机,甩了甩因为寒冷而变得有些僵硬的手。
“唉你又来了。”
一阵无奈的叹息声响起,穿着大衣的男人停滞了一下,抬起头来。
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穿着西装,看上去大约已经有五十余岁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皱纹饱含着岁月的沧桑感,
“你又是来做申请的吗,安南伯。”
穿着大衣的男人昂起头来,大笑出声。
“不然呢,我大老远跑到我们提尔纳诺的总部来做什么?也不知道是谁选的这个鬼地方,在这里我都能感到冷。”安南伯用手扯进大衣,“我说洛纳斯,你就不能让你们的人把这里在弄得保暖一点?你好歹也是副部长啊?”
“中央空调已经开了允许范围内的最高温度了,你是打算让我们的样本全都腐烂掉吗?”洛纳斯瞪了安南伯一眼,叹了口气,转过身说道,“走吧,部长在等着你,他想听听你这次又有什么说辞。”
安南伯哈哈一笑,跟上了洛纳斯的脚步。
穿过长长的钢铁甬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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