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半夏刚钻进了床底,便听得那轻盈的脚步声迈入了屋子,继而转为急促。
“皇上”玉润惊呼着。
半夏透过床单的缝隙看到她飞身扑了过去,探了探凤宸的脉息,又匆匆向跟进来的内侍道:“快,快去请御医。”
“是。”内侍也被吓坏了,忙撒腿就跑。
屋内顿时只剩玉润和她的丫环喜姝,以及床上人事不醒的凤宸,和床下偷瞄的半夏。
“快,把皇上扶起来。”玉润急急命着,说着,从身上掏出来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凤宸嘴里。
喜姝及时的自旁边桌上又递过来一杯茶水,灌入凤宸口中,迫使他咽下。
看他服下药丸,玉润似是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面色又隐隐有些沉重。
“主子,皇上不会有事吧?”喜姝不安的问着。
玉润瞪了她一眼,道:“放心吧,这药他已服过很多次,能有什么事?”
“可是”喜姝不安的道:“您手上的药所剩不多了呀,可皇上近一年里服药的次数却越来越频繁,长此以往”
玉润眉目动也未动,道:“药没有了,再制便是,只要皇上龙体无恙便好。”
说着,又探了探凤宸的额际,有些欣喜的道:“好像不那么烫了。”
喜姝在一旁看着她的举动,神色很是复杂,半晌,才道:“主子,为了制这解药,您的身子可是越来越弱了。”
玉润似是被触动了心思,却并未有所动容,目光一刻也未离开那张昏迷中的脸。
那样的眼神,半夏并不陌生。
那是女人看自己爱慕的男人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
玉润对凤宸,竟是动了真情?
“不过,他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玉润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情意瞬间转为了怨恨,道:“若非当年受那人蒙骗,我们也不至于如此。”
喜姝看着她瞬间变得狰狞的脸,抚了她的手,道:“奴婢听说,德妃这次的算盘落了空,非但没能将那女人带回来,还让皇上亲手将她给诛杀了。她一死,兴许,慢慢的,皇上的病便能渐渐好些。”
玉润脸上的神情稍稍缓了下来,道:“那个消息,尚不知是真是假,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望向门外远方,道:“我总有种直觉,她没有那容易死去。我与她的这场战争,只怕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半夏在床底不禁暗赞了一下她的直觉。自己的确没有死,非但没死,还就在她面前。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隔这么久,玉润对她的恨意竟似半点也不曾消去。
她已经夺走了她的幸福,还想怎样呢?
“好在,皇上的心还是在您这儿的,上次将公主放在陆氏那贱人手里寄养,也不过是碍于她娘家在朝中的势力罢了。这次选奶娘,皇上留的可是咱的人。”
玉润听到这里,却像是被人勾起了沉年旧痛一般,拳心不由得握紧了,面目也变得隐沉了几分。
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喜姝立刻打住了,慌忙跪下道:“奴婢失言,奴婢知错了,主子,您就当奴婢什么都没有说”
玉润却并未发作,反而苦涩的一笑,道:“本宫也多想有个像公主这样可爱的孩子,只可惜”
只可惜,她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喜姝还要再劝她几句,门外内侍已经带着御医赶了过来,主仆俩就此打住。
御医忙上前来给凤宸诊断,一番检查过来,微微沉声道:“圣上的旧疾又犯了,臣这就去开药。”
“去吧。”玉润淡淡吩咐着,自己却在软榻旁坐了下来,静静陪着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不多时,膳房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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