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无欲而言,简直是雪上加霜。
一时间,他也顾不得理会半夏了,忙跳下马车,向后奔去。
半夏也好奇凤睿的状况,随即跟着下了马车。
车夫已经点起了火把,照亮了马车内的情形。
却是刚才那阵颠簸中,凤睿已醒了过来,也不知是被马车震的,还是动了肝火,脸色铁青,嘴角全是血。
叶安之前不过是照半夏所教的法子给他看病,并不是真正的大夫,对他这种症状表示莫可奈何。
“主子,您怎么样了?”无欲看到他这情形,心急如焚,眼眶瞬间就红了,连声音也哽咽起来。
半夏没有想到,像凤睿这么阴险卑鄙的人身边,竟然也有这样忠心不二的侍从,一时倒也有些感慨不已。
凤睿吐完了血,倒似是清醒了许多,道:“无欲,我还不能死。”
他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甘与恨意,正是这股念头,支撑着他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
无欲顿时泪流满面,道:“我知道,我不会让您死的,我现在便带您去找那个人,他一定能救您的。”
凤睿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道:“赶路吧。”
无欲担心的道:“可是您的身体”
凤睿咬紧了牙关,道:“在杀了那个女人和凤宸之前,我是不会倒下的!”
在场的人当中,也只有半夏才知道,他究竟伤得有多重,又承受着多少身体上的折磨。
然而,即便是这样,这个人竟还暴发出如此强的生命力,这一切,却只不过是为了要向她和凤宸报复!
这一刻,半夏突然便不恨他了。
因为,眼前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又可悲。
不过是个被仇恨困住,迷失了心智的可怜人罢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上车?”见她跟了过来,忤在原地,无欲冲她冷声命着。
同时,不由分说的一把拉过她,往前方的马车走。
叶安见状,几乎忍不住便想出手,但想到了什么,又强行忍耐下来。
“你的那些属下不是还没跟上来吗?你不等他们了?”半夏看他令人继续赶车,故意问着。
闻言,无欲凶神恶煞般转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拜你所赐,他们不会回来了。”
半夏摸了摸鼻子,表示自己很无辜,心里却也暗暗检讨。
自己是不是做得太狠了点?看到刚才这个忠心护卫哭鼻子,倒有点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们似的。
不过,转眼,她又一脸若无其事的好奇问道:“你们这么急赶着去江北,是要去见谁呀?这世上还有比霍羽医术更高明的人吗?”
回应她的,是无欲一记冰冷的眼神。
半夏不禁耸了耸肩,不说便不说吧,反正她迟早也会见到。
大概是为了防止沿途再生变故,无欲再也不曾在任何城镇落个脚。
而他们的伙食,除了干粮之外,也只有偶尔顺手打来的猎物可以稍作改善。
这些半夏倒还能够忍受,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连赶了不下十天的路,她连洗个澡的机会都没有,想要方便的时候,也非常的不方便。
十天之后,他们终于抵近了江北地带,眼前的景致明显便有了差距。
洪涝过后,沿途村庄尽数被毁,地里也不见有庄稼,到处可见觅食的流民。
甚至,还有不少死在路边的百姓,连尸骨也无人掩埋。
半夏隔着车帘看着外面荒凉的景象,想到这一切都是因后面马车里那个人所致,便瞬间觉得自己对他做的这些事其实还算太便宜他了。
身旁的无欲却真的像他的名字一样,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丝情感,对眼前的一切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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