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此刻蓬头垢面,半夏还是立刻听出,这的确便是叶安的声音。
看他举动迟缓,再看他身上的衣物,从上到下,几乎没有几处是好的,半夏心里顿时便泛起一抹酸楚,连带眼眶也有些酸涩发痛。
“叶安,你没事吧?”半夏极力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在梁佩兰面前泄露太多,然而,语气里还是忍不住透着一抹担心。
确定了是她,叶安似乎也有些激动,想要站起身来,然而,不知牵到了哪处伤口的痛处,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没事。”他硬是挤出来了这么一句。
他越是硬撑着,半夏心里便越不是滋味。
“让我进去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可以吗?”她问向身旁的梁佩兰。
梁佩兰不屑的勾唇,冷冷一哼,道:“苍半夏,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我带你来见他,这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半夏并未放弃,道:“可他身上有伤,你让他待在这种地方,又不给他医治,那和直接杀了他有何分别?”
梁佩兰似是就喜欢欣赏她伤心难过又焦急不已的模样,道:“你如此在意他,莫非,是与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不成?”
半夏知道,她无非就是想用各种方式羞辱自己,因此,对她的问话只充耳不闻。
“你若是不愿承认,那我可爱莫能助。”梁佩兰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耸了耸肩,道:“毕竟,尊主可是特别吩咐过,让我不能为难你。若他知道我带你来这种地方,说不定还会不高兴呢。”
说着,便命跟在后面的几个护卫道:“快,送半夏姑娘回她的房间去。”
护卫领命便要上前来押人,半夏见状,往后退了一步,当即下定了决心,道:“我不走,你把我和他关在一起吧。”
梁佩兰脚步一顿,回头打量着她,似是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又似是在预料当中。
“你是说,你宁愿留在这地牢里,也不愿回你原来的厢房吗?”梁佩兰似是要确定什么一般问着。
半夏没有丝毫犹豫,道:“对,我就待在这牢里,哪儿也不去。”
“半夏!”她话刚落音,叶安便喝住了她,道:“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不用你管。”
他知道她的脾性,知道她一旦决定的事,便不会再轻易更改主。故而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着悍有的强硬与坚决。
半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却只对他的话视若无睹,看向梁佩兰,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梁佩兰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忽而失声笑开来,道:“你们两个倒真是有情有义,都把我给感动了呢。既然这是你的意愿,那我今天便做一回月老,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
她语调越说越暧昧,末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叶安,道:“傻小子,你可得好好的感谢我。”
说着,冲身后的人施了个眼色。
护卫会意的上前打开了囚笼的铁门。
“尊主说过,让我不要为难你,需要什么便给你什么,只要不让你离开这座宅子便可。既然如今你强烈要求要搬到这里,那,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梁佩兰笑意盈然的说着,对着敞开的牢门,示意她自己走进去。
半夏忽然便明白了些什么。
只怕,梁佩兰愿意带她来这地牢,就是早料到她会做这样的决定吧?
虽然不知道那个叫什么玄宇的跟梁家究竟有什么瓜葛,但很显然,梁佩兰他们有求于那人,所以,才会卖他的面子。
而至于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特殊善待
半夏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所说的那些话,兴许,这次她还是沾了紫悦的光吧?
“半夏,不许进来!”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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