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嵋众人护卫四周，张无忌隔着衣襟正骨，骨骼复位的剧痛换做常人怕早已痛晕过去，但他见灭绝师太面色丝毫不变，甚至连汗都没多流一滴，心中敬佩不已暗赞巾帼不让须眉。

    殊不知，灭绝已将传递来的痛觉信号屏蔽——她的思维信息体虽然无法影响物质世界，但对自己思想的掌控可说是随心所欲。

    在灭绝的配合下，不多时便正骨完毕，张无忌道：“师太，此地乃元大都腹地，凶险不已，不可久留，不若待脱离险境后，再为师太疗伤？”

    灭绝点头笑道：“很好！你若能将我治好，日后我灭绝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峨嵋众人大惊失色，以灭绝往日的刚烈性格，怎会给魔教教主好脸色看，但一想到失魂症，却也都纷纷释然了。

    唯有周芷若在暗暗窃喜——师父她老人家终于不再对无忌哥哥喊打喊杀了。

    少顷，张无忌招来一辆马车，小心翼翼地将灭绝师太放在车上，马车在峨嵋众弟子的护佑下，驶离了大都城。

    “芷若，你先教师太自行运功，我须得回转大都借一些黑玉断续膏，去去就来，你一路小心。”张无忌道别后，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马车内，周芷若一边给灭绝讲解着峨嵋九阳功的精要，一边用自己同源的内力引导灭绝搬运周天。

    一股热烘烘的内力在外力的带动下，从丹田中涌出，经督脉自下而上，再分过阳维脉、阳跷脉、冲脉，后汇流于任脉，最终回归丹田，完成了一轮大周天搬运。

    灭绝发现了一件奇事，这股内力在不断修复身体损伤、不断传导流动的同时，不仅没有消耗，反而还变强了，在它回归丹田时比初始时更为强大浑厚。

    作为成长在21世纪理性之光下的未来人，思考已经融入了本能，这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的现象，立即引起了灭绝的深思。

    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关于这个问题，灭绝有两个推测。

    第一种可能，内力这种力量本身是一种逆熵能量，在将物质从无序重塑为有序的过程中，它不会消耗，反而会增长，也就是说你越是使用它，它增长地越快。

    第二种可能，在经脉中，存在着某种未知的能量，这种能量会在搬运内力的过程中，被内力吸收转化为内力的一部分，但这种能量又不是四大基本力中的任何一种，如果是的话就逃不过灭绝的意念扫描。

    灭绝本人倾向于第二种猜测，但她还是要听一听土著的解释。

    于是就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周芷若，她给出的解释艰深晦涩，词不达意，大多都是上的理论和她本人的猜测。

    周芷若长篇累牍的答案，大致可归结为‘元气’，她认为人生而有精气，精气充足就会化生为元气，搬运内力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元气转化为内力的过程。

    灭绝觉得周芷若所说的对又不对，元气的存在与自己第二种猜测符合，这是基本可以确信的。

    但元气来源于精气，却多半只是谬误，是古朴哲学观的衍生物。

    它多半诞生于这样一个逻辑链——内力很难迫出体外，推导出元气只在人体内存在，是以元气必然和个人的体质有关，最终把元气的来源归结于模糊化的人体精气。

    如果所谓的精气说成立的话，那么大象、鲸鱼等动物岂不是应该比人类内力更强？年轻人总是比老人内力更强？身体健全的人也会比残疾人内力更强？

    但据周芷若所说，事实却并不是如此，起码老人比年轻人内力强的比比皆是，残疾人与身体健全的人修炼效果也不会相差多少。

    灭绝又联想到了在她附身前所遇到的怪风，她进一步猜测元气不仅仅存在于人的身体之中，而是存在于天地万物之中——那无处不在怪风就是天地间的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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