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刻钟,第二波宾客姗姗而来,在礼堂殿外探头探脑瞧稀奇的知客僮儿们,霎时间少了三四个,想是去接引贵客罢了。
灭绝乾巽一转虚浮于空,坎离交加水火为衣,六娘左手化出一柄莹莹透亮的水如意,右手召来一条婉转腾浮的水带,侍立于三尺高台上。
一仙姿玉质冰肌画骨的神女,一神清目秀灵气逼人的童子,两师徒同框而立,不须画师润色,即是一副活生生的神仙侍女图。
老远就听闻一洪钟也似的声音从拐角传来:“直娘贼的,这明教也忒气派了一些,直看得我眼花鸟卵!”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一阵女子的轻笑声,一清越绵长的男声气急败坏道:“你这蠢驴,那叫作眼花缭乱,书读得少就莫要吊文了,非得在炼情谷师姐妹面前堕了我漠北双英的名头!”
这一行人说说笑笑间转过转角,立时将灭绝师徒的神姿仙态瞧在眼里,嬉笑声戛然而止。
队前面那黑铁塔般的汉子怪叫起来,声逾洪钟震耳欲聋:“直娘贼的,张教主果真是肾桶广大!竟把天上的神仙请下来看门!”
并肩在侧一背剑披发的侠客,怔怔然间还不忘骂道:“你这蠢驴,那叫作神通广大,在神仙面前你也要丢了脸面!”
这开声的两人必是漠北双英无疑,他们身后六个红裙红妆的娇俏少女,想必就是炼情谷的弟子了。
六娘将手中的水带一甩,就在那黑汉子的脸上抽了一记耳光,她气道:“你这汉子可还认得字?我师父她老人家是在收徒!什么看门不看门的,不会说人话吗?”
那黑汉子被抽在脸上,也不着恼,嘿嘿傻笑一声道:“仙童莫恼我,我说话不好听,这就给你磕头认错。”说罢就长揖倒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直把青石板磕得颤颤欲裂,头上却连油皮都没破一块,显是有橫练功夫在身。
那背剑侠客被仙姿所慑,闻声方才如梦初醒,他定了定神,将对联细细读了一遍,问道:“敢问这位姑娘,令师可是这位天上飞的神仙?神仙又怎会开门收徒??”
六娘冷笑道:“你这人好没道理,神仙就不能授徒了?你还能管到神仙吗?”
灭绝早知六娘脾性如烈火,还专门叮嘱过,却也丝毫无用,此时再让她说下去怕把人都骇跑了,她叹口气道:“六娘不得无礼,我灭绝乃是峨嵋派前任掌门,今日我借张教主成婚吉日,大开方便之门,意欲收些武林侠士,以光本门武德,尔等若想得传神功,就在此静静等候,未时一到自会公布题目。”
那黑汉子起身挠了挠头,把一双牛眼在灭绝与六娘身上转了又转,狐疑道:“灭绝姑娘,你果真不是下凡的天仙?”
灭绝摇头道:“不是!你若是想求仙缘,这便走罢!”
黑汉子闻言,哇哇怪叫道:“直娘贼的,这世上真有能把人练成神仙的武功?!”
背剑侠客抱拳行礼道:“灭绝姑娘,不知这题目可难吗?”
灭绝却闭目不再答话,六娘道:“尔等就在这空地上等着吧。”
日头渐渐升上正当空,前来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却纷纷在礼堂前止步,他们先是被师徒俩姿容所慑,后又对神功绝学起了兴趣,但见灭绝凭虚御空水火交加的异象,也不敢造次,只得在空地上等待。
不多时,已是济济一堂超过百人,当中有想拜师的英年少侠,也有看热闹的武林耆老,无事间群豪渐渐攀谈起来,空地上一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漠北双英与炼情谷女弟子可成了空地上的热门人物,后来人都是由六娘招呼,唯有他们听得灭绝的只言片语,武林豪杰们只有向他们打听。
漠北双英中的背剑侠客正口沫横飞道:“这灭绝仙子一开口,那可真是百花齐放婉转动听,比大都最红火的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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