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踌躇片刻,见灭绝仍在审问元兵,按不下心火,忽而拜道:“师父!那地主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弟子这就率众弟子去将他活剐了!”
灭绝挥手道:“且慢!这事须不急!此番就由为师处理,你且细细观摩,若再遇见,便须你照猫画虎依此计行。”
经孟达讯问得知,这队鞑子兵乃是私离军队,中饱私囊,如此一来,大队元兵须没那么快寻至。
少顷,八个劫后余生的农人会同那惊魂甫定的孕妇前来相见,老远就见那敦厚淳朴的农人们,对峨嵋弟子歌功颂德连连作揖,待到农人们行至灭绝当面,更是扑倒在地齐齐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那妇人有孕在身却不便下拜,盈盈一福道:“民妇陈黄氏叩谢女侠大恩,然家贫如洗又遭此劫,实无以为报,若蒙各位大侠们不弃,还请在村中用些粗茶淡饭罢。”这妇人显是读过书的,谈吐得当有条有理。
她话毕,八个农人又叩首道:“谢各位大侠活命之恩,还请留下用饭。”
灭绝巽风真气一转,就将农人们扶起,笑道:“我等仗义出手,却不求报,受尔等大礼,心中欢喜地紧,这恩情便算还上了,报恩之事却无须再提。”
农人们再想拜,却拜不下去,口中连道:“这可如何使得!这可如何使得!”
灭绝道:“我观此间之事另有蹊跷,不知尔等可识得黄有才此人?”
陈黄氏道:“恩公容禀,这黄有才老爷乃是附近最大的东家,手下佃户无数,家中连阡累陌,却不知恩公所为何事?”
灭绝听她口口声声东家、老爷,便知这些村民怕还蒙在鼓里,只当自个运道不好,才有鞑子兵找上门来,灭绝叹口气,向周芷若稍稍示意,周芷若立即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农人们直听得咬牙切齿发指眦裂,一农人禁不住破口大骂道:“黄无德这狗娘养的,去年他纳妾我还为他贺过喜,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老天爷也放不过他!”
陈黄氏却垂泪叹道:“这世道如此,又能如何,我贱民命苦罢了。”
灭绝冷笑道:“我正要寻他一叙,尔可愿领路?”
陈黄氏抹了两把泪,盈盈一福道:“不敢请耳,固所愿也,然山路崎岖难行,此时已夕阳垂落,不如各位大侠于村中休恬一晚,再作打算。”
农人们与陈黄氏当时俱在生死关头,又怎能注意到峨嵋众人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还道是他们驱马路过。
闻言,峨嵋弟子纷纷轻笑出声,六娘神神秘秘地道:“有我师父在,我峨嵋派可不须走山路。”
灭绝道:“恐元兵循迹而至,此地不宜久留,尔等速去收整行装,此事了结后,我峨嵋派可护尔等入川,彼处乃是明教地盘,自无元兵袭扰。”
陈黄氏闻言泪如雨下,泣道:“女侠如此大恩大德,民妇无以为报,甘愿入恩公帐下为奴为婢,尽心服侍。”
灭绝厉声道:“入我帐下并无不可,奴婢二字却无须再提,你且谨记,我峨嵋派无奴无婢,也听不得旁人蓄奴养婢,若有此等人让我灭绝见到,须得请他试试我的先天乾坤功。”
陈黄氏闻言浑身一震,再看向灭绝的目光却绝然不同,无任的感激中又多了些许敬佩。
她双手搓弄了一番裙摆,忽地问道:“灭绝女侠,不知可否将这鞑子交予民妇处置?”
灭绝哈哈大笑道:“有可不可?”
她伸手一招,一柄长剑从马车中飘飘荡荡地飞将出来,落入陈黄氏手中,正是灭绝已弃之不用的佩剑,又道:“这柄长剑先借你一用,用完须得还我。”
灭绝端坐于马车上,不多时,只听得几声惨叫传来便再无声息,却是那鞑子已然了账。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八位农人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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