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占地几百亩的会场平地上,只余明教、少林、武当三派豪杰,闲杂人等更是只余下兀自乐不可支神飞天外的美髯道人与尚伏地不起的成昆。
赵敏扯了扯张无忌衣角,惴惴道:“灭绝师太会不会走火入魔了?不如我们退远一些罢。”
张无忌摇头道:“师太对内功真气理解之深却已超过世上任何一人,断然不会走火入魔,我观这血气生意盎然浸体生津,实蕴人体生发造化之秘,绝不是邪门歪道,不必害怕。”
教主不动,明教众人自是也是立于原地;少林派中成昆一干党羽,见天佛降世之威下头目授首投敌,早已无声退走,还余空智为首的一干文武僧众,盘坐在地口诵佛经,不闻外事。
武当派只来了俞莲舟殷梨亭两人,这二人正与周芷若在场中寒暄,却是镇定极了丝毫不怕。
其余群雄早已退至几十丈开外,各展绝技跃于那树尖林隙山壁上,探头探脑好奇观望。
此时灭绝体内血穹苍功力臻至巅峰,恣意勃发的滔天血气透体而出燎射四野,一道十几丈粗细的赤血长虹直贯天穹,血云翻滚凝聚笼盖四野遮天蔽日,天色一片暗红直欲滴血。
于那肆虐无伦的血焰当中,灭绝仰天长啸道:“穹苍血气,以死化生,给!我!降!”
无穷无尽充斥天际的无量血云霎时间收敛聚合,霎时间化作百十道腥血澎湃的赤血长河从天穹涛涛直下。
这一道道穹苍血河湍流急劲奔腾间直若电闪,于众人不及反应的刹那毫厘之间,自头顶百会直贯入体,每一道血河皆对应会场中一人,正是一道不多一道不少。
场中众人得穹苍血河贯体伐髓,初时但觉满口满鼻尽是血腥萦绕,好似茹毛饮血一般,颇为抗拒,待到犹若实质的穹苍血气入体袭髓,便觉无量量生机自全身上下勃勃焕发,绵绵密密微微细细的麻痒从骨肉血髓之中,丝丝缕缕地生发出来,直似无数小虫在血肉之中爬行。
周颠只觉身上瘙痒难忍,不由大叫道:“啊呦!啊呦!真是痒煞我也!说不得好兄弟,快与我挠挠背!”
说不得和尚自身尚是痒透骨髓,憋得满脸通红,又哪有功夫管他?
周颠环顾场中,却见众豪杰皆是面红耳赤手脚颤动的怪模样,显然是忍痒忍得极为辛苦,只觉好笑至极,不禁连连捶桌捧腹癫笑。
少顷,铺天盖地的穹苍血云消散于空,灭绝周身血焰熄灭不存,天地间又复一片宁静祥和天光灿烂。
周颠笑罢,高叫道:“师太,你这血穹苍声势自是威猛得紧了,却也没见什么了得,莫不是与兄弟们耍闹吗?”
灭绝摇头笑道:“你这泼皮,还是先还是看看你自己罢!”
此时众豪杰身上奇痒止歇,那些年岁已高如空智大师、美髯道人等耆老,只觉周身仿似被极为厚实的棉布皮革附着裹紧,呼吸不畅手脚拘束,不由双手并于胸口一撕,便撕裂一层约莫四指多厚的黑黄死皮,这死皮好似蛇蜕一般覆体紧绷,怪不得令人颇感难过。
武林耆老们俱是功力不弱,顷刻间便蜕皮而出,再复观己身,只见手臂上肤紧肉弹无斑无点,骨骼肌肉强韧有力不松不懈,更兼耳清目明思维敏捷,仿佛时光回转至弱冠少年之时。
不!不是仿佛,而是确实!会场平地上那百十人,于穹苍血河贯注下已然通通返老还童,一个个弱冠少年桃李少女英姿勃勃地立于场中,左顾右盼抚手触面如坠梦中!
那些本就年纪轻轻的武林侠士们被穹苍血气伐体,身上一切伤势疾病尽皆痊愈,血河未尽潜藏于脊髓之内,保其生机绵绵青春常驻。
周颠此时也变作一披头散发的弱冠少年,他拍手欢笑了片刻,又忽而左右开弓自掴两掌,这一下掌力颇重既急且狠劈啪作响,惊得明教群雄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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