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电光石火,兔起鹘落。走在后面的高菲急忙探手想拉住她,指尖几已触到她的后背,却仍是徒劳无功。高菲眼看着向前跌落的背影,猝然怔住了。不知为何,她心底突然被狠刺了一下,胸口气闷到几近窒息。
须臾,高菲缓过神来,再抬眼望去时,那个闯了祸的无名冒失鬼早已没入人流,不知所踪。她仓皇奔下台阶,俯身查看柯耐的伤势。
柯耐疼得五官挪位,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拧成一团。
高菲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满脸关切地问道:“要不要紧?你还能走吗?”
柯耐小幅活动着脚踝,花容扭曲地勉强点头,“只好咬牙坚持了,上午还有重要会议。”
高菲连搀带扶,总算陪她举步维艰地挪到公司,但已错过打卡时间。柯耐颓然坐到工位上,难为情地冲她笑笑,“都怪我太不小心,第一天跟我上班就害你迟到。”
“哎呀,说什么呢。”高菲俯身撩开她的裤腿,“天啊,肿得厉害了,要不要去医院?”
柯耐赶忙放下裤边,“不行,马上就要开会了,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高菲瞄了一眼工位区外面的会议室,西装笔挺的阚侃恰由此经过,无意间向她们这边望了望。也许是由于玻璃幕墙反光,他的眸子如猫眼般闪出一道怪异的光,继而眉头微蹙,面色阴郁地转身离去。
糟糕!都这个钟点了,我们竟然还身穿外套c挎着包包c傻呆呆地戳在这儿bss大人不会以为我们故意迟到吧?
高菲心中叫苦不迭,但仍镇定地柔声安慰柯耐,主动提出中午帮她打饭,这才一遛小跑地赶回人力部。
她刚刚坐稳打开邮箱,一封新邮件如蘑菇般忽冒出来,居然是阚侃发的,主送各部门,抄送人力部所有同事。甫一扫过标题,她就有些忐忑不安——《重申:公司着装要求和考勤规范》。我们迟到多半是被发现了,他抄给我们部全体同仁,估计是要人力部以身作则吧。
高菲的一股无名火直往上撞:bss大人,你要批评我迟到,事实如此,我也认了。但柯耐实在冤枉,明明受伤可以请假,却咬牙坚持上班,结果被他这样含沙射影地指责,天理何存啊?她越想越觉得憋屈,于是整了整衬衫领子,顺手抄起一份要请阚总签字的文件,敲开了他办公室的房门。
阚侃正在修改下季度的培训方案,余光瞥到高菲僵立桌前,抬眸见她神色凛然,似有要事不吐不快。他略感诧异地一扬眉,“高小姐,你的动作倒是迅雷不及掩耳啊。”
她微微颔首,“阚总,您的动作可也不慢啊。”
他仿佛被噎了一下,晶眸半眯,薄唇微抿,仿佛以逸待劳,静待她自行露出破绽,以便见招拆招。
“阚总,您刚才发出那样的邮件,不知是否误会了什么人?”
“误会?”话音方落,他忽然发觉不久前这分明是高菲的台词,如今又轮到他发问了。“我是对事不对人,何来误会?”
高菲咬了咬下唇,“这么说,您果然看到我和柯耐迟到。迟到虽是事实,可眼见未必为实。其实她另有隐情,难道您连问都不问,就轻易判人对错?”
从她傲然义愤的眼神中,阚侃隐约觉察到她截断了几欲脱口的责备:如此武断之人,如何堪当人力总监?
阚侃胸中波澜乍起。他被眼前这丫头轻视可不止一两回。初次在博览会前夕,之后是走马上任之初,如今已是第三遭了!他强抑喷薄欲出的火气,表面仍冷静得令人生寒。
“既然另有隐情,她自己为何不来讲明?”迎着高菲惊异的目光,他不禁心头一颤:我发出那封邮件,莫非期待柯耐当面向我求情?我隐匿的心愿难道会是单独见她一面?这到底算不算假公济私?
高菲凄然叹道:“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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