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急得眼角都快渗出泪了。
“我擦它的时候,手一滑就掉了,真不是故意的!求你救救我。家里还指着我挣钱养,要是被开除,就再难找活儿干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高菲见她说着就要泫然落泪,忙一把拉住她,瞥见她胸前工牌上的名字“陈芳芳”。
“芳姐,先别急,总归能想出办法的!”
等周围同事走得差不多时,高菲才小心翼翼地摊开那堆碎片,对着发了一会儿呆,不禁惊骇于自己为何头脑一热就答应帮忙了。或许因为她也来自普通的工薪家庭,为爸爸看病还曾经举债,深知生活艰辛不易吧。
她低眉细看,谨慎地摆弄码放,尽量将它复原如初。幸而她打听到闻总今天不回公司,或许还有机会相框看似水晶材质,镶了一圈典雅别致的雏菊和勿忘我花环,做工精湛考究,一望便知价格不菲,甚至不是国产的。
她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衬在底下的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摄于五年前。阚总的风神俊逸一如当年,那双澄澈星眸也的确迷人,她暗中小小地花痴了一下。
“你还没走?”熟悉的沉郁嗓音骤然响起,透着几分难以置信。
高菲猛然抬眼,发现阚侃目光惊疑地盯着她的办公桌。她分外尴尬,霍然起身,随着一声“阚总”出口,本能地想伸手遮住桌上的残片。
“小心扎手!”
她的手凝在半空,人也显得浑身僵硬。
阚侃缓和了一下语气,“怎么回事?是你做的?”
高菲垂首而立,低眉踌躇。我虽答应不供出芳姐,可难道要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而且是当着新bss的面?我留给他的第一印象似乎已然不佳,难道还要继续扣分?该不会彻底扣成负数吧天呐,为什么每次遇见他总是秒变尴尬啊?
阚侃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眼神亦飘忽不定,料想多半是她所为。可是为什么呢?她总不至于无端地去摆弄这个相框,更何况是将它摔碎。
“你为什么要碰这个?”
“我?”
高菲惊觉他如此发问,分明是已判定自己有错。咦?美国不是实行无罪推定的吗?他怎么才回国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今天若是想不出办法怼回去,他势必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我万一不慎说漏了嘴可怎么办。
高菲把心一横,比方才头脑更热地脱口而出:“我就是想看看这张照片!”
阚侃的眼眸低垂,瞥向水晶之泪下的亲密合影。彼时的自己,无忧无虑,逍遥自在,曾令无数人艳羡嫉妒:文理兼修,事业有成,坐拥美人,风光无限。那几乎是他平生最快乐的时光;然而,这一切都出乎意料地戛然而止,他被迫质疑自己的身份与作为,夹缠在亲情的苦难中难辨孰是孰非,也因此背负了无尽的凄楚与磨折。想到此处,他黯然收回视线。
他擅长编程的大脑原本在一瞬间设想过n多种可能,比如:觉得这个相框漂亮想仔细瞧瞧;要取走压在相框下的文件;发现相框倒了想要帮着扶起,诸如此类的理由或是借口却没料到她会提及照片。
莫名无由的,眼见高菲摆出一副亦嗔亦笑的傲娇模样,他方才的愁闷似乎不经意间被一扫而尽,心境宛若暴风雨过后的晴空那般清亮澄明。
他不期然地随口冒出一句:“天天见真人没看够么,还看什么照片?”
他虽然名为“侃”,平日却低调持重,极少调侃别人,因此对自己突如其来的这句戏言也颇感汗颜。
高菲见他这般明目张胆地骄傲自恋,存心打击他一下。
“谁说是看你了?你少”她方欲说出“自作多情”,忽而警觉地住了口。从什么时候起,我竟敢跟bss这样肆意互怼了?这是神马节奏哇?
“如果不是看我,那可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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