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缓缓泊在路边,从此处已能望见清新而气派的sanna咖啡厅。
“高菲,我们能否以平等的身份来讨论问题呢?”他扭过脸去,极其认真地凝视着高菲。
她忽感讶异不已:他的眼神和语气不期然地暗含着殷殷的求恳与淡淡的哀伤,可这又是何故?我说的什么话令他难堪,或是惹他不悦了?细想起来,似乎也没有啊。
“难道不是你在调查我吗?”高菲迟疑道。
“如果我有心调查核实,当初就不会主动帮你。”阚侃斩钉截铁地回答。
想来也是,他若是存心查明真相,其实只要袖手旁观,眼看我在小闻总面前出糗就好,闻倩自会盘问打碎相框的原委。
阚侃轻咳了一声,神情郑重地继续道:“不知怎么,闻倩发现相框被人调了包,就派人追查当天下午她离开公司后的监控录像。所幸的是,那段视频辗转落到了我的手上。我已向闻倩讲明事情是我做的,请她不必再查。”话音方落,他心中不经意地划过一丝歉仄,因为他略掉了常轼向他求助这一节。
“原来是这样啊。”高菲低眉嗫嚅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高菲随即想到,他说相框是被调包了,我就说嘛,那怎么可能是魔法呢。难怪他不让我多想,也不让我多问,原来从一开始就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相框!他手上的那个,多半就是闻倩送他的。阚侃原本也用那个相框来存放他俩的合影吗?如此看来,他们的关系确如外界所说,非比寻常。
阚侃见她致歉后沉吟良久,便温和地柔声道:“那么,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相框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个“秘密同盟”温情而诚挚的目光,高菲突然有种想对他倾诉一切的奇异感觉,于是略感歉然地开了口:“之前没告诉你,也是事出有因。你刚才猜测那不是我做的,想必是从录像中看出些端倪了吧?”
“这么说,果然是先进入办公室的保洁员所为?”
高菲轻轻点了点头。
“我就觉得有哪里古怪,你平时很懂规矩,怎么会连门也不敲,就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呢?多半是当时听到屋里有什么响动,比如,相框落地碎裂的声音。”他稍顿了一下,“你们原本就认识么?”
她摇了摇头,“不认识。她说是擦相框时失手打碎的,担心会被开除,今后再难找到工作,所以求我帮忙隐瞒。”
柔和的落日余晖斜斜地流泻到车内,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暖金色,也让这料峭的冬日薄暮增添了几许温存。
阚侃凝视着她肌映流霞的面颊,低垂微翘的长睫,不由得心生爱怜。上次我误会柯耐无故迟到,她也是这样替人强出头。看来,她的确有一种发于心底的善良和融进血里的骨气,甘愿向生人伸出援手,替朋友打抱不平。
他转而踌躇起来,在列车上与我邂逅的女孩究竟是不是她?忽然,高菲想起什么似的,“不好意思,麻烦再问你一件事。”
“说吧。”
“嗯那天晚上,你送我回家以后,有没有发现我在车上掉了什么东西?”
他纤细的长指在方向盘上轮番敲了敲。
“大概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差不多有拇指这么大吧,是一枚玉印。”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比划了一下。
果然是她的东西!难道我所料不差,送我喷剂的人当真就是她么?!那么,在梦中呼唤那个人的也是她了怪不得常轼挺身而出替她解围,而她对那个喷剂小瓶则假作不见,这一切终于能解释得通了。
阚侃的手猛然握紧了方向盘,面部肌肉亦不自觉地绷紧,却强压住心底的澎湃巨浪,仍语气平静地说:“高小姐,你很珍视那样东西对吧,可以请教原因么?”
高菲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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