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打破车内的沉默,略显惊讶地对视了一下。
阚侃转眸目视前方,唇角微弯道:“女士优先。”
“为什么你把lka带来,最后留给了儿童福利院呢?”高菲侧过脸望着他。
“事前,我和院长已经商量过了,希望请福利院的工作人员配合jt,共同完成一项治疗试验。汪星人本来就是治愈系的生物,我们想观察以机器狗替代真狗,与有沟通障碍儿童交流后的效果。养育宠物可能带来疾病c死亡或是突然的狂躁,而用机器人替代动物就能避免这些问题。目前,公司的治愈实验室也在研制其他类型的助康复型机器人。”
高菲赞许地微微颔首,于是轮到bss提问了。
“你为什么毫不犹豫地选择帮助自闭症儿童?在这几组孩子当中,貌似与他们交流的难度应该是最高的吧。”
她不自觉地捏紧了挎包,双唇微抿,却面无笑意,遥望着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半轮如血残阳。夕阳西下,它落寞的身影将化作点点繁星;而她,恰如来自星星的孩子。
“因为,我也曾像小松一样。”她声若游丝,几不可闻,在阚侃听来却仿佛平地乍然响彻惊雷一般。
车子在路旁缓缓停稳。阚侃扭过头去,极其专注地看向她,仿佛初次端详一个熟悉的生人,或是陌生的熟人。
“什么意思?”
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渗入空气中,高菲幽幽地开了口:“我是由于意外早产的。起初,爸妈也没发现我跟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五岁那年,我被确诊患有自闭症,还伴有轻度感统失调,就像小松那样。”
听到“早产”二字时,阚侃心头猛然一震:倘若我没意外早产,母亲大概也不致殒命。这一切的不幸该怪在谁身上呢?当母亲最需要那个人的时候,他究竟在哪里?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负罪感?
高菲继续说道:“长大后,爸爸给我看了他早年的日记,里面清楚又痛心地记录着我当时的状况:不太说话,特别怕生。读书时跳字串行,生活中丢三落四,常把袜子穿反,还不会系鞋带。隔壁邻居家的小女孩玩跳皮筋c跳房子,从来都不肯带上我,因为我怎么也学不会,一直被人嘲笑为低能儿。”
阚侃握紧了方向盘,手心不住地冒汗,却尽力不流露出凄恻之色,语调平稳地轻声道:“原来如此。那么后来呢?”
“后来”
高菲陷入沉思:父母对我不抛弃不放弃,有时同一件琐事要教上千百遍,但见我终于学会,尽管他们满面倦容,仍会无比欣慰地展露笑颜,毫不吝啬夸赞之词。直到三四年后,我终于摆脱所谓“低能儿”的误解与冷嘲,生活亦步入正轨,老师甚至鼓励我担任学习委员。在那以后,我恰好遇见转学到g校的常轼对于熟稔多年的常轼,我总羞于启齿讲述过往的苦痛经历;如今面对相识不久的阚侃,为何会毫无顾忌地和盘托出呢?
想到此处,她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而梦魇中的诡谲迷咒再次不期然地涌上心头:
你杀过人吗?
我恨我自己!
你要争口气
那个女人的声音,难道会是
高菲深深吸气,复又缓缓吐出,吐纳之间顿觉胸膈微麻,心跳几乎随之一滞。
“后来怎样?”阚侃将上半身都朝向她,眸光凝定,亦忧亦怜。
“真爱可以治愈一切,这点小问题自然不在话下。”高菲望向前方的坦途,隐含深虑的晶瞳并未转向他,“只盼lka也能完成你的心愿。”
阚侃发动引擎时,心中百感交集。高菲轻描淡写笔带过的“小问题”,不知其背后要付出多少辛劳,历经多少磨难,方能劈荆斩棘,突破自我,战胜自我。由此观之,此次试验的确非常有意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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