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秘书退出去以后,闻敬天心潮澎湃难平,想到自己曾经信任有加c委以重任,如今却被阮雨蒙怀疑有所不轨企图的那个人,他长叹一声,沉思良久。继而,他不禁又转念想起阚侃和高菲。一幕幕往事不期然地浮上心头,他眼中渐渐有些潮润了。
美云,你听到了吗?阿侃似乎已走出先前的阴影,又有心上人了。今日之事难道是命中注定的巧合吗?你不知当初自己晕倒时,脸色是多么苍白憔悴,令人见之心生爱怜。我最初握住你的手,也是在医院的病床前;果然是造化弄人,我同样在病床前失去你,终未能在阴阳两隔前,再握一次你的手,就连你的遗言都是弟弟青云转告我的美云,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阚侃陪高菲走进租屋时,正巧常轼和柯耐在客厅里对坐闲谈。柯耐赶忙迎过来扶住高菲,急切地拉着她上下打量,满面焦急道:“听说你在考场晕倒,我都要急死了!”
高菲拍拍她的手,勉强笑了笑,“没事的,你看我这不都好了吗?”
自从被常轼逼问坠落事故的真相,高菲对柯耐似乎总有些隔膜,虽见她殷殷关怀心切,却仍难以坦然接受。常轼僵立于柯耐身后,阴郁的目光逡巡于阚侃与高菲之间,始终默然无语。
阚侃对上他游移不定的目光,诚挚地微笑道:“常轼,今天辛苦你了。”
常轼的嘴角不经意动了动,转身去兑了一杯温水,递给已被柯耐扶着坐下的高菲,语调平平地问:“怎么回事?”
“没事,低血糖而已。”高菲垂眸接过水杯。
阚侃注视着他方才将暖瓶中的热水倒入凉水,本想走近交代几句阅卷和高菲补考的公事,却忍住什么也没说。
柯耐抬眼看向他,“阚总,多亏你把她送回来呢。过来一起坐坐吧?”
阚侃轻轻摇头,“她现在还比较虚弱,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高菲瞧瞧阚侃,又望向常轼,水色眸光中暗含着几许求恳。常轼点头应允,面无波澜地转向阚侃,“那我送你下去。”
他们一前一后地默默走下台阶,朝着泊在小区门口的银色suv走去。阚侃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她以前也有过低血糖吗?”
“嗯。”常轼心不在焉地随口应着。
“什么时候?”
常轼扭头直视着bss,眼中微闪出疑虑与戒备,舐了一下半干的薄唇,“阚总,你究竟想问什么?”
一阵寒风从他们之间吹掠而过,他们脚边几片焦糖色的枯叶被风掀起,复又打着旋儿地慢慢落下。阚侃抬手翻起外套的衣领,目光宁定得仿佛早有准备,“你和高菲,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常轼的心微微抽紧,他曾经多么企盼重回她尚且娇憨的稚龄,回到他和她都青涩懵懂的豆蔻年华,回到比金缕衣更为贵重的少年时代。已升至唇边的那个答案,他一向无需刻意记起,只因从来不曾忘记。
须臾的踌躇后,他又将它悄然咽下,代之以淡淡的:“这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关系重大,也许毫不相干,”阚侃稍撇了撇嘴,“只可惜,我还不得而知。”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一定听说过‘蝴蝶效应’吧。自然界尚且如此,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可能引发的影响和变数,谁又能算得准c理得清呢?我只是直觉地认为,这次事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阚侃侧过身去,坦诚地直面向他,“如果你不想她受到伤害,那我们的目标应该并不冲突。”
常轼的眉头微蹙,心下犹豫。阚侃这般用心遣词,也许是在暗示他已得悉我与高菲之间的隐秘过往?难道她晕倒不单单是因为低血糖?
他思前想后之际,忽听阚侃继续道:“我这样说,并不是在怀疑你和柯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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