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考虑你的话,但请给我一些时间。”
常轼将缓兵之计抛给了阚侃,旋即驾车前往高菲就诊的私立医院,在路上大致琢磨出一个权宜之计。他询问后得知,为高菲出具诊断报告的是赵华宇大夫,于是果断地叩响了赵主任的办公室房门。
赵华宇三十出头,因为有口罩的遮蔽,只露出一双目光炯炯的眼睛,却仍显得颇为精明干练。他眼见步入一个陌生的英俊男子,便和善地问明来意。
“噢,你说的是今天被送来就诊的高小姐啊,”赵主任想起好友阚侃的嘱托,心底微微一动,外表却面若平湖,波澜不兴,“请恕我不能直言相告。”
“为什么呢?”常轼的声调略为上扬,仍显得谨慎而克制。
“这个嘛,”赵大夫虽眼含笑意,语调却带着职业化的严肃冷峻,“我相信,您能理解我们做医生这一行的特殊性,还有我们需要遵循的原则。”
常轼孤注一掷,搬出打好了腹稿的谎言:“可我是她的男朋友啊!她在单位突然昏倒,我不在现场。后来问起,她怕我担心又不肯说,反教我更加担心了,所以才冒昧向您请教。”
赵华宇沉吟不语,心中颇为骇然。我与阚侃老弟在某次旅游途中偶然相识,围炉夜话,一见如故。他怀抱高菲前来就诊时,我们也有过一番交谈。瞧出老友的惶急不安,我便调侃了他几句,孰料他毫不讳言与这女孩倾心而交。若是她已有男友,阚老弟又何出此言呢?以我对他品性的了解,绝不会上演横刀夺爱的狗血闹剧戏码。
“噢,原来如此,”赵大夫不疾不徐地回应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如果连她本人都不愿向你吐露,那必定有她的理由。我作为医生,是不是也该尊重她的隐私呢?”
在赵大夫那里碰了个软钉子,常轼感觉说不出的压抑和烦闷。从医院出来,他信马游缰似的一通乱开乱闯,途径某个热闹非凡的酒吧,便一头扎了进去,好让喧嚣淹没汹涌起伏的心潮。
起初,他想点平日喝惯的“长岛冰茶”,恍然瞥见据传海明威曾偏爱的“莫寄托”,顿觉这酒的中译名无比应景,恰与自己的心绪相呼应,遂抱定不醉不归之意。淡淡的薄荷与青柠香气原本沁人心脾,可他喝在口中反觉酸涩难耐,当真成了“借酒消愁愁更愁”。
我的确不该将感情寄托在她身上,她心里早就有了别人,早就有了另一个与她分享秘密的人神情恍惚间,他朦朦胧胧感到有个身姿婀娜出挑的女子走近,极其妩媚惑人的声线犹似迢迢飘来:“呦,你也在这里呀?”
他慢慢从吧台上撩起迷离的醉眼,面前的人影不住地飘移晃动,仿佛有意挑逗似的,偏就让他看不清c抓不到。此刻,他慵懒乏力得很,也不去多加理会,又仰头痛饮了一口,不慎被呛得猛咳起来。
手机铃声凑巧响起,在满室沸腾喧闹中,孤独无助地轻唱着张信哲的那首《初恋的地方》。
我记得有一个地方
我永远永远不能忘
我和他在那里定下了情
共度过好时光
那是一个好地方
高山青青流水长
陪伴着我们俩
初恋的滋味那么甜
怎不叫人向往
他几乎连看都不看,直接掐断了电话,又猛地扯开衬衣领口。一只娇嫩的纤手轻抚他颤动的宽厚背脊,金栗色卷发掩映下的神秘面容带着幽魅的香氛凑近。
“你没事吧?宝贝。”
“你叫我什么?”常轼埋首于双臂间,闷闷地低吼道。
女人伸手搭在他攥着手机的右拳上,戚戚哀求般嗲声道:“你怎么忘记了?我说过的,你就是我的初恋啊,宝贝。”
常轼猛然抬眸,只见徐晨星波光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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